闻君一声鹤唳之新月西楼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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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奴521 发表于 2014-6-27 09:14: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黄昏,燕双飞早回至西楼。
  舞女于落霞知其无事,特来探望。二人经此一别,似经历了一场大劫难再度重逢,喜之不尽。于是,西楼的血雨腥风,让志同意和的二人走的更近。每晚落霞都到燕双飞房中畅谈许久。
  有几日过去,西楼显得比以前宁静,同燕双飞不在的日子一样宁静。
  夜,深深。
  夜风仍在呼啸,冷意与凄凉紧锁西楼。
  今夜,于落霞没有来。而燕双飞的房门却被推开。一蒙着面纱的黑衣人,提着刀来到燕双飞房间。此人蹑手蹑脚来到燕双飞床头,举钢刀,奋力欲砍下去,“我在这里!!”一句话惊得行刺之人倒吸一口冷气,忙转回头来。见燕双飞怀中抱剑,半倚窗棂,悠闲地站在那里。燕双飞道:“摘下阁下脸上面纱,饶你不死。”黑衣人道:“今日来即是取你项上人头。”说着挥刀与燕双飞拼杀起来。燕双飞未曾用剑,只徒手与之一搏。燕双飞深知仙鹤神剑之威,一出剑恐此人性命不保。此人武功不弱,与燕双飞过了十几招之后,招数更为猛烈。燕双飞从容应对,飞腾躲闪,游刃有余。转眼间,二十几招已过,燕双飞将手中剑挽了个剑花,拦住刺客之刀,一边飞转身形,将刺客脸上面纱摘下。燕双飞道:“果然是你,小二!!”原来燕双飞面前的黑衣人正是照顾燕双飞一日三餐的店小二。燕双飞问道:“为何要杀我??”小二干脆道:“因为在下是万成伯的二弟子苍山!!”原来自燕双飞入西楼的那天起,万成伯即命苍山观察其动静,查出燕双飞是否与西楼的一桩桩血案有关。燕双飞笑道:“阁下的举动在下了如指掌,每晚我与落霞姑娘畅谈江湖往事,红尘烟雨,你都在门外偷听,休当我不知。那日你化用凌云翠步,躲开被我用剑气摧断的古树之时,燕某更是疑心重重,试问一寻常伙计有如此武艺,如何叫人不加提防??”苍山笑道:“果然高明,即便你识破在下身份,那又如何??”苍山接言道:“我倒要问问你和那无形的杀手到底是何关系??”燕双飞道:“无任何干系”。苍山怒道:“胡扯,西楼弟子死伤惨重,为何独你自在逍遥??”燕双飞道:“在下并非西楼弟子,当然无事。”苍山又问道:“为何你走这两日西楼安然无事??”燕双飞笑了笑道:“此事尚难解答。”苍山大笑道:“你终于无话可说了,受死吧!!”言罢挥刀猛砍燕双飞。燕双飞逼不得已,抽剑相迎,但听一声鹤唳,寒光走出,宝剑出鞘。苍山无法躲闪这一剑,更没机会感触断颈之痛,便死于非命。身葬仙鹤神剑之下。苍山刚倒于地上,飞雪和秋风便带众弟子闯进门来。飞雪见苍山颈上有血溢出,和以往楼中弟子死状相仿。便道:“原来一切都是你所为??”燕双飞坐于椅上,一手抱剑,另一只手却自斟一杯饮下,笑道:“万般都是恶贯满盈的万成伯所为,你们师父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飞雪怒喝道:“放肆,苍山就死在你手上,还敢胡言狡辩,先吃我一剑!!”说罢一剑刺来,燕双飞轻出二指,将飞雪的剑夹住,又劝道:“如果诸位还袒护万成伯,执迷不悟的话,早晚命丧双飞手臂微向外送了一下,飞雪便险些栽倒。飞雪怒不可遏,待要二次出剑之时,忽有人回报:“见一红衣女子向楼主寝室赶去。”飞雪与秋风二人听言惊慌,忙带人向万成伯房间奔去。燕双飞自叹道:“但愿今夜恩怨可了!!"
  十
  西楼主万成伯的居室甚为明亮。他身前的两张桌子上摆满了红烛。深夜如此,楼主尚未休息,似乎他知晓今夜有人回来。
  烛火向一旁有了很大的倾动,此时,门开了。西楼主,“许久不见!!”门旁不见一人,却还是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万成伯并没有向门旁特意去看,但他知道来者为谁。只是叹道:“红莲圣主,二十载未见,依然故我,万某等候久已。”猛然间桌上的红烛几乎要被吹灭一般,万成伯发髻已被吹乱。“万成伯,受死吧!!”万某这颗项上人头已为你保管了二十年,不知你能拿去否??”说话时二人一拼杀在一起。
  岳秋水有幽灵魔咒护体,此功可让她如幽灵般任意往来,而旁人却难见其踪影。她那双红莲玉指更为天下无双。几多西楼子弟都被他那美丽指甲划破喉咙而死。万成伯随武功不弱,但与岳秋水这看不见的武林高手相比,他还是要逊色几分。
  四十余招后,屋内的灯火已全被打灭,窗棂亦被打碎。万成伯身上鲜血流溢。岳秋水功力深厚,她的双手好比两把利剑,在万成伯身上划了许多伤痕,万成伯气喘吁吁,再无还手之力。正踌躇无奈之际。飞雪和秋风带人赶来。万成伯忙抽身退出。飞雪前来迎战岳秋水,秋风搀扶万成伯向别处逃去。万成伯伤痛难耐,走不多远便命秋风道:“快去丹房取些药来,止住我身上伤痛。”秋风叩首称是。向前未行两步,,猛然抽剑回身,狠刺万成伯而来。万成伯一身伤痛,哪承想自家教导多年的弟子,会在自己危难之际落井下石,用剑伤己。万成伯丝毫没有防范,这一剑正好刺重万成伯心口,万成伯瞪大眼睛凝视秋风,未出一语,便口吐鲜血,丧于秋风剑下。
  此时,一旁的飞雪正要和岳秋水拼个鱼死网破,而岳秋水此番却未多理会,将飞雪与众弟子都放过了。飞雪急忙跑来看师父万成伯。当他来至秋风近前时,万成伯已然倒下。飞雪忙问秋风道:“师父怎会这样,??”秋风剑上,血尤未冷,飞雪见了疑问道:“秋风,难道是你??”秋风厉声道:“没错,就是我。”飞雪不解地问道:“为什么??”秋风道:“因为我是红莲圣主岳秋水的弟子。”飞雪听起来越发糊涂,一味摇头。秋风接言道:“二十年前,万成伯血洗西楼。那是在下才是个八岁的孩子,由于家父不屈从万成伯号令而惨遭杀害,多亏师父岳秋水把我从死尸中救出,我和师父在墓地没呆多久,正巧万成伯广收弟子,我便混入西楼。二十年来我苦心练剑,等的就是这一天。”飞雪听罢仰面大笑,笑罢怒道:“秋风,原来你和那个姓燕的系一路货色,都来此破害西楼。”飞雪疯一般挥剑要砍秋风。这时岳秋水忽地献身于面前,对飞雪道:“秋风所言不假,万成伯的确血债累累,今日谢师姐在天之灵,大仇得报,我不想加害你这忠耿之人,劝你休要在执迷不悟。”岳秋水慢慢叹了口气,又将二十年来的辛酸往事道来。飞雪听罢大笑:“一派胡言,简直是无稽之谈,若事情果真如此,二十年来我怎未闻半点风声??”秋风道:“万成伯心计千端,凡事皆由自家私自裁断,更有何事同我们商量。”秋风接言道:“苍山飞雪、长天秋风,我们四人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稍有差池,性命休矣!!”岳秋水接着问道:“时至如今,你对万成伯的秘密又知道多少呢??也许很多事你还蒙在鼓里。”飞雪听罢岳秋水与秋风所言,心中一片茫然,哭喊着狂奔出去。
  此时西楼弟子都各持兵器,拥堵在门口,秋风上前道:“众兄弟稍安勿躁,楼主居心叵测,今已寿终正寝。西楼当以红莲圣主为秀,日后西楼主从一家,无尊无卑,再无人敢犯!!”秋风率众叩拜,谁知一呼百应,众人亦纷纷弃戈相拜。缠绕在西楼人身上那不散的幽灵今日终被除去。从此后红莲圣主统领西楼,人人欢悦。
  今夜,西楼歌舞升平。
  正当众人欢愉庆幸之时,更不只是哪一刻,万成伯的尸体已经悄然不见了。
  十一
  夜色依然笼罩西楼。万成伯死了。人们的心安宁了,然而西楼还似从前那般压抑,还是那般幽森,更有一种日光也射不透的永恒的阴翳。
  这一晚天空没有月,连星星也若隐若现。风催着古木林沙沙作响。
  飞雪独自一人在房间饮酒。这几日他终日酩酊,今晚,他又醉了。
  忽然,一阵风吹开了房门,吹的飞雪醉意微醒。他慌忙起身去关门,一支毒辣的手已牢牢地锁住他的脖颈,飞雪毫无反抗之力,脖颈便被折断。                                                                                                                          岳秋水自万成伯死后,更为忧心重重,不知是何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万成伯尸体盗走,而且无一人察觉。此中定有蹊跷。
  “难道万成伯没有死??”“穿心一剑,必死无疑。”秋风干脆回答。岳秋水点头。'“那是何人将尸体盗走??燕双飞吗??不可能。他除了饮酒之外,便整日陪着那个姓于的歌女,哪有功夫玩这种把戏。”不过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西楼内还有何人有这般身手,岳秋水心中一团迷茫。
  忙完了该做的事,秋风准备回房休息。一直以他都在西楼做内应,时刻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露出半点破绽,前功尽弃。终日的万分谨慎,令其难以透气。而今万成伯已去,这会该是他放松的时候了。
  阴暗的走廊,秋风刚刚推开房门走进屋内。这是,一个声音在走廊内响起:“秋风,还记得我吗??”那声音有些沙哑,但却足可以穿透这残夜。秋风听这声音是如此耳熟,未待秋风思索,房门已破碎的如窗外的秋叶一般,随风四处飘零。一个披散着头发,阴沉着一张可怕的脸的人,出现在秋风面前。秋风一见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此人所站之处,周遭都散溢着不尽的真气,形成了劲风,威力无比,刺骨还寒。让秋风觉得站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个狰狞的魔鬼。秋风一见不加考虑,从门旁夺路而走,一直跑到楼下,刚至楼下,见那人正瞪着眼睛在那里等着自己。秋风急忙又向楼上跑,来至一无人房间,秋风吓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方欲喘歇。但觉在漆黑的屋内,冥冥中秋风已感觉到那个叫自己名字的人就站在自己身旁,均匀地呼吸着。秋风赶忙推开门,向外奔去,那声音就在他背后响起,“秋风——”秋风慌不择路,这次所走的却是条死胡同,无路可退。那人的双手正渐渐地接近秋风,他恐惧到了极点,奋起手中之剑向来人刺去,可惜未到那人近前,他整个人便静在那里,前去不得。一滴一滴的血从秋风体内流出,滴落在地上。
  燕双飞倒躺在酒桌上,又饮了几口酒便将手垂在桌沿下。香甜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烛火被风吹灭了。一人周身都散溢着不尽的真气,披头散发,正慢慢移向燕双飞。燕双飞此时醉意未醒,在桌上向一侧翻身,不想酒桌颇窄,燕双飞竟从酒桌上滚滑下来,而那酒桌却似受了强大的拥挤,翻飞着直袭来人。桌子未到那人近前,便破裂的四处飞散,不留一丝毫痕迹。与此同时,燕双飞的双掌已出,打得那人周遭真气飘移,几欲见此人真面目。来人见偷袭不成,并不恋战。弄风而退。燕双飞随后追赶,眼见那风气拐进一个角落,燕双飞脚力很快,已然追到哪角落,那人却早已不见。回首处,那风气却在相反的地方——燕双飞身后飘移。燕双飞起悬步追赶,眼见要赶上,那风气偏又有机会拐进一个角落,倏忽即逝,待寻时,那风气又不知从哪里出来,背对自己而走。如此几番,燕双飞都在要赶上那风气之时,却被他莫名逃脱。燕双飞心下狐疑,便收下脚步,不再追赶。
  燕双飞开始留意那风气消失的角落。原来那拐角处都有极隐秘的暗门。若非仔细观察,万难发现。除此之外,没有绝对深厚的功力,那门也不会被轻易打开。燕双飞施运内力,将其中一扇门打开。来至门内,方见这里四通八达,曲径到处都是,犹如人体内的血管一样,枝枝叉叉,最后将血液输送回心脏,此暗道的心脏即是在楼层的最低下,里面宽敞俨然,设置古怪异常。仿佛为练就何种武学而设计。那里面更是灯火通明。又见地中央平台上安静地放着三俱尸体。燕双飞走近观瞧,一眼便认出那有死去的秋风与飞雪,另外一个正是万成伯。燕双飞欲在里面探个究竟,但听四周轰轰作响,乱石飞溅,直奔燕双飞而来,燕双飞忙飞腾躲闪,退出密室。
  十二
  黄昏。
  冷雨。
  燕双飞一边品酒,一边欣赏于落霞优美多情的舞姿。看罢多时,燕双飞那俊眉微皱了一下,端酒到嘴边,又淡笑了一下。那笑似乎是一丝无可奈何与不解,更多的则是惋惜。待落霞舞罢,燕双飞依然拍手叫好。燕双飞执琴在手道:“今夜秋窗秋雨,吾当操琴一曲以不负佳人多日相伴,殷勤之意。”于落霞笑道:“蒙君好意,解吾危难,却吾忧愁,吾当以歌相和,伴君脱俗之情。燕双飞笑道:“如此甚好!!”遂轻弹一曲。于落霞起舞放歌。舞弄十指柔情,歌诉千行怨泪。但闻其唱曰:
  细雨纤纤燕偏飞,江山一笑娥眉醉。
  我心欲饮江湖水,江湖湿我一襟泪。
  燕双飞听罢一声朗笑,提酒壶,携宝剑。一脚踢开窗子,纵身飞下楼去。醉剑狂歌,正豪雨纷纷,剑气纵横,燕双飞朗朗笑声不断在夜空中回荡。待其剑舞毕,周遭三丈内古木发出霹雳般巨响,相继被仙鹤神剑剑气摧断,折倒于地上,西楼前宽松了几多。
  晨光穿破乌云层层阻挠,将它一身的情热都散发给大地。秋风的凄凉让人倍感阳光的温暖。
  于落霞亲手斟满一杯酒,道:“人生苦短,未知来日几多风雨,请君满饮此杯!!”燕双飞笑道:“落霞此言如此忧伤,好像我二人即要别离一般??”落霞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人生常理,落霞今见秋意凄凉,心中感伤,故有感而发。”这是燕双飞与落霞结识以来,她第一次向燕双飞敬酒,他怎却其情。燕双飞将杯中酒一饮而下,饮罢用手帕捂嘴轻咳了两声,叹道:“此酒香洌颇佳!!”落霞见此又斟一杯,那公子再饮一杯,复尝其妙。燕双飞接酒问道:“今西楼血债已了,不日西楼人将重瞻新月,到时我当离去,不知落霞意欲何为??”落霞脉脉道:“公子去处,我当生死相随之!!”燕双飞听吧十分得意,将杯中酒饮下,又提壶一饮。也许是高兴,也许是此酒甚烈,只此两杯而已,壶中酒燕双飞未饮几口,便已瘫倒于地上,烂醉如泥。
  岳秋水站在西楼之巅对立西风,独自凭高。
  “飞雪与秋风为何不见了,它们在哪里,到底是死是活??为何一夜之间二人竟然全无音信??而那死去的万成伯现如今又在何处,到底是何人盗走了他的尸体,这一切的一切难道都是一个人所为吗 ??”岳秋水默默地在心里盘算着。
  “哈——哈——哈,”空中传来了一阵熟悉的笑声。岳秋水聚神观瞧,从空中抛下三件黑圆之物,落到楼顶,岳秋水一见心中大惊,那是三颗血淋淋的人头,一颗是秋风,一颗是飞雪,另一颗则是万成伯。岳秋水自叹道:“事情果真有玄机。”于是怒喝道:“什么人,赶快出来!!”话音刚落,一团风气护着一人来到岳秋水跟前,但却看不清这人摸样。岳秋水喝道:“何不现出你的真面目??”这人收回真气,方见其一张阴森诡秘的脸。岳秋水一见瞋目吃惊,那死去的万成伯就站在自己面前。难道当日他被秋风一剑穿心没有死,那楼顶那颗万成伯的人头又是谁的??”岳秋水心中惊疑不解。一个活着的万成伯,一个死去的万成伯,同时出现在楼顶。
  万成伯微微笑道:“想不到吧,红莲圣主,别来无恙。”岳秋水确信此人就是万成伯无疑。于是问道:“万成伯,你怎会在这里??”万成伯哈哈大笑,狂妄至极,旁若无人。岳秋水喝道:“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何必如此狂妄。”万成伯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万某做事一向细心谨慎,岂能中你等之计,秋风所害之人乃是在下大弟子长天,一直以来都是长天在假扮楼主模样,掌管西楼。当日塞北七雄遇害,我便与长天计议,扮成我的模样,于是一晚长天被害,死法与楼中的子不二,众人皆认为是圣主所为,所以次日长天便瞒天过海顺理成章地当上西楼主,众弟子中长天武艺最高,致使他遇刺当晚,众人还疑死者系舍下,于是一切不了了之,万某之计已成。”岳秋水问道:“如此说来,秋风、飞雪、长天他三人的失踪亦与你有关??”万成伯道:“一切皆我所为,此楼中到处是四通八达的暗道机关,万某想做什么,易如反掌,谁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岳秋水问道:“你要尸体做何用??”我叫长天替我做楼主之位,只为避开圣主之锋,我好有机会练就旷世之法——狂澜气羽,而今半月已过,借用他三人的尸体,我已练就十全的狂澜气羽,试问天下谁能敌我??”言罢万成伯微运功力,楼顶那三颗人头立即在他掌中化为乌有,如这无形的气体一般,随风而去。岳秋水叹道:“你依旧如此恶毒,连自家弟子都不放过!!”万成伯笑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今天我要用你的鲜血来祭我的狂澜气羽。”他身形未动,但那掌力却如利剑一样,扑面而来。岳秋水纵身而起,好似一红衣仙女,一飞如天,倏忽不见。岳秋水无形之躯已进至万成伯头顶,出玉指还击。不想万成伯周身真气四溢,难进其身。狂澜气羽使得万成伯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那屏障如同鸟羽一般,层层不漏,护住万成伯,令其功力收发自如,随意挥泻,更可感知岳秋水身落何处。即便岳秋水的幽灵魔咒和红莲玉指如何妙绝,也难伤其毫发,倒反受其害。
  西风惨烈,瑟瑟狂呼。
  岳秋水与万成伯将持了近百招,天空突然又出现一团红色火焰,自半空跌落在楼顶。岳秋水再没有力气争持下去,嘴边留出了鲜血。
  “燕双飞,你在哪里??”岳秋水轻轻地呼唤。
  “他已经死了,被我的毒酒害死了。”于落霞边说边来至岳秋水跟前。岳秋水一阵苦笑,心中自叹道:“想那日,良宵玉阁,一夜风流,我只愿你将这歌女忘却,谁知你自多情,终丧命她手。岳秋水看了看于落霞道:“我早知你绝非一般歌女,恨我当日手软,未先杀了你这妖精,不想竟成今日之祸。”万成伯笑道:“落霞乃吾之关门弟子,西楼上下,除我二人之外,再无他人知晓。想不到我这一招美人计居然奏效,燕双飞那傻小子果真中计而死!!”岳秋水听罢不由的一声长叹。万成伯叹道:“苍山飞雪,秋风长天,更落霞无限,我西楼景色何其静美壮丽。放眼塞北风沙,唯我万某独尊。”万成伯看了看岳秋水笑道:“可惜圣主二十载苦心,今朝亏于一旦,倒不如早早归去的好!!”言毕,万成伯一掌向岳秋水袭来。顿时劲风四起,楼顶瓦砾翻飞。岳秋水已无力消受这一掌,只得坐以待毙。正此时,一只酒壶横空而出,抵住万成伯这一掌。万成伯收回此掌,定睛观瞧,见燕双飞拾过酒壶,悠然迎风而来。
  万成伯异常冷静地道:“原来你没死。”燕双飞笑道:“蒙楼主洪恩,燕某安在。”岳秋水顿觉眼前一亮。万成伯斜视落霞道:“此事怎解??”燕双飞抢言道:“昨日落霞吟歌献舞之时,不想那舞步却化用了凌云翠步,而且远胜于死鬼苍山之步法,一向温存多情的舞女,怎忽地有如此高深武艺,岂不叫人生疑??在下猜想落霞与苍山定同出一门,故而倍加留心。”万成伯微微冷笑细听,燕双飞喝下两口酒,将剑抱于怀中,又道:“落霞虽与在下交厚,但却从不向人敬酒,今晨她两眼凋零之气,忽向燕某敬酒,燕某知其中定有不测,遂多留了一手,才幸免于难。”落霞问道:“你明明已将毒酒饮下,为何无事??”燕双飞笑道:“落霞所赐第一杯酒,我咳于手帕之上,第二杯我反吐于壶中。”落霞回想晨时一幕,不禁全然明了,回身向万成伯赔罪道:“弟子愚钝,露出破绽,以致计划失败 。”万成伯没有在意落霞,却冷冷对燕双飞笑道:“果真高明,难怪那夜害你不成,竟让你跑到我的密室中察看。万某先日神功未成,不敢造次,以免功亏一篑,否则你早就上西天了。”燕双飞亦笑道:“这倒未必。”万成伯对落霞道:“杀了燕双飞恕你无罪。”落霞听命,抽出佩剑,直刺燕双飞。
  燕双飞从容躲闪毫不怠慢。燕双飞觉得落霞的武功远高于苍山飞雪,也许赶上了长天,但他手中的剑确是那般不情愿,仿佛每一招都是逼不得已,不带一丝的机敏自如,以至于二人未过三十招,燕双飞并没有出剑,于落霞却已败得一塌糊涂,几番较量都沮丧而归,最后终败退在万成伯身旁。
  “师父,弟子不肖,未能完成师命。”落霞的话是在恳求。万成伯的双眼放射出毒辣的光芒,他可以看穿一切。
  万成伯狠狠道:“枉自多情的东西,我留你何用??”燕双飞知事不妙,可已经迟了。落霞的身体已被万成伯一掌打得飘飞起来,燕双飞忙飞身将其接住。无奈何芳衫血染,香躯已无力。燕双飞忙道:“落霞,再坚持些,我二人离开西楼。”落霞脉脉摇头,叹道:可惜此生——未能——与君常相随!!”落霞还要再语,可惜她筋脉已断,气尽精竭,不能复言,两行清泪自眼底流出。
  燕双飞抱着落霞的尸体伤痛不已,垂头凝泪。
  周遭一片寂静。
  万成伯大笑道:“黄毛小子,还不过来受死!!”
  燕双飞一声长啸,更伴着一声清脆的鹤唳,燕双飞抽剑跃至空中,仙鹤神剑神威大展。一时间西楼之巅寒光万道,人影飘移。犹如苍龙狂舞,又恰似流星袭地。
  燕双飞人剑合一,在万成伯头顶整整攻了八十一剑。
  须臾,西楼上的剑影已经消去。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宁静,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西风在嘶鸣。
  万成伯的身体不知被仙鹤神剑分成了多少块,伴着她一声惨叫,终于碎裂开,向四面八方纷飞着,如同尘埃一般,被风远远地吹走了。
  岳秋水在沉昏中睁开了双眼,万成伯已灰飞天外 ,落霞已然归去,只燕双飞一人站在楼顶。天空无限阴云。
  又是一天清晨,西风紧吹。
  十里坟茔,衰草绵绵。一座新坟又坐落在这里——于落霞之墓。岳秋水和燕双飞在此默哀了许久。
  “如果不是落霞在最后诠释了自己身份,假意露出破绽,恐怕今天你我都不会站在这里。”燕双飞自叹道:“这几日我终于想通了。”岳秋水叹道:“一直以来最聪明是她,最委屈的也是她!!”燕双飞看了看岳秋水,忧容自脸上隐退,转笑道;“幸亏邪魔已除,我二人彼此都无恙,”提到此岳秋水亦微微笑道:“没有你,万成伯不会就此除去,只可惜——”岳秋水一言未 了,却有面带惋惜之色,燕双飞接言道:“你于西楼尊主,我又要城市论坛为客。”岳秋水叹道:“寂寞林外双飞客,笑傲红尘一场秋。秋凉几度,却是留人不住!!”燕双飞道:“人生如戏,安排与伊一聚,夫复何求??”岳秋水无奈道:“原来玉阁一夜已成永绝,梦醒后好戏才了,聚后劳燕分飞。”岳秋水看了看燕双飞又问道:“未知你此去涉足何方??”燕双飞道:“探访江南秋色,更是神仙岁月。”说罢燕双飞提起酒壶大饮一口,飞身上马。原来燕双飞打算今日辞别红莲圣主。岳秋水一心不舍,又能奈何??只殷勤言道:“愿君珍重!!”燕双飞于马上手持仙鹤神剑道:“神剑在手,万事无忧。”遂拍马远去。
  西风嘶啸中,古道上败叶纷纷。碧空中一只苍鹰自搏远天。
  岳秋水目送燕双飞远去,依旧见他于马上,边行边饮,好不自在。岳秋水明眸闪动了两下,唇边又露出了微微笑意。
  傍晚,西楼灯火盈盈。
  天边,一弯新月如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