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埋葬不可告人事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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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萧索 该用户已被删除
园林萧索 发表于 2015-4-22 18:55:43 | 显示全部楼层
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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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19:00:37 | 显示全部楼层
伍大个转过身,朝着臭味飘过来的方向快步跑了过去,老孙在后面背着麻袋边追边笑着说道:“你激动啥吗??弄不好是哪个不要脸的群众在前头拉屎呢??”
  两人一前一后向那片林子里钻了进去。伍大个以前在邮局保卫科,公安局有大案子时候他经常被抽调过去帮着搞过刑侦。现在这气味他之所以觉得熟悉,就是因为他感觉这有点像腐尸发出的恶臭。当然,这老林子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他也只能说是怀疑罢了。
  越往前面走,那臭味就越重,到最后都必须捂着鼻子才能呼吸。可是两人转了一圈,这气味的来源却始终没找到。老孙腿脚没有伍大个利落,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张嘴喊道:“行了行了!!找不到什么就拉倒吧!!免得找到啥脏东西还犯恶心。”
  伍大个也停了下来,但头还是四处乱转,希望发现什么。老孙用身上的衣服捂着口鼻,自顾自地喘着。冷不丁的,头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开始老孙也没在意,以为是鸟粪落叶啥的。可紧接着头顶滴答滴答又掉了些东西下来。
  老孙没抬头,伸手在头上拍了拍,嘴里嘀咕道:“啥玩意啊!!”
  头上的东西被甩到了地上,伍大个那一会正皱着眉头四处看,也很无意地瞟了一眼被老孙从头上甩到地上的玩意。他的眼神往那块地上一扫,便直接定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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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19:02:40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孙见伍大个脸色一下变了,心里也发毛了,说:“咋了??啥玩意??”说完也往地上瞟去,那不看还不打紧,看了后老孙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手指着地上枯草上蠕动的玩意结结巴巴地说:“这……这也太恶心了吧!!”
  只见地上被老孙从头上拍下来的东西,居然是几条肥肥的蛆虫,蛆虫旁若无人地蠕动着,那情景别提有多恶心了。
  两人连忙抬头往老孙头顶望去,看到的一幕就更加毛骨悚然了。只见在老孙刚才坐的位置的头顶,一个巨大的斗篷一样的玩意挂在树枝上,斗篷下面连着几根绳子,而绳子的尾端上,居然挂着一个有手有脚的人。
  当时天也微微有点暗了,那人的脸自然是看不清楚,但是那身体阴森森地悬在半空,还不时被风吹得晃来晃去,感觉特吓人。老孙连滚带爬地跑到伍大个身后猫着,结结巴巴地说到:“这……这……这活人还是死人啊??”
  伍大个死死地盯着头顶的人影,也愣住了。半响,伍大个低声说道:“应该是死的,这么久都没动弹。”
  老孙站在伍大个背后探出头来,声音还是有点颤:“可……可我怎么觉得他的手脚在那微微抖着啊??”
  伍大个也顾不得恶臭了,咬了咬牙,往前走去,然后站到那身体的下方,认真地观察起来。老孙还是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伍大个自个看了一会后,便冲着老孙挥手,说:“咱赶紧回去等大刘吧!!你瞅瞅这尸体穿着的还挺像军装,大刘是个老侦察兵,带他过来看看再说吧。”
  老孙自然是点头,巴不得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两人记下了位置,然后慌慌张张地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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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19:16:11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周一下黑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也还是发毛。一抬头看见大刘已经弓着背,朝着伍大个指着的方向蹑手蹑脚地猫了过去。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豪情,没想那么多了,学着他的姿势,好像自己也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一般,追了上去。
  老孙自然落在最后,紧紧地挨着我,鼻孔里不时长吁一口气,整得好像是要上刑场一般。就这样又前进了十几米,一股恶臭便飘了过来。
  我寻思着他们说的那个敌特应该就在前方不远处了,脚步放得更轻了。大刘在地上捡起一块树叶,捂住了嘴鼻,我们也学着他的照做了。又走了几步,大刘闪到一颗树后面,举起一只手示意我们都停下。然后他慢慢地往地上趴去,最后匍匐着前进了。
  我们自然是效仿,跟在他身后,缓缓地爬动着。
  伍大个当时就趴在大刘身边,我瞅见他探头对着大刘低声说了句什么,大刘便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往头顶望去。
  果然,距离我们七八米的上方,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模样的玩意,就悬在那半空中。大刘和伍大个,老孙三个都死死盯着那团黑影。可我那一会却很是警惕地把目光从那团黑影处移了下来,往我们身边的林子四周望去。虽然我是出生在旧社会,可打懂事起就一直在新中国长大的,所以我坚信着敌特并不会那么招摇地在我们看得见的地方摆着,应该是躲藏在我们身边的某处潜伏着。
  可这左右的观察,我却一点情况都没发现,林子死一般的寂静。
  我前面的大刘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在地上捡起个小石头,然后一扬手,朝着那团黑影的正下方扔了过去。石子稳稳地落地,四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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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19:24:22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的叫喊声刚落音,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便已经朝着黑暗中那人影冲了出去。是大刘!!紧跟着他身后的是伍大个,两个人都抽出了后背上背着的大木棍,另外一只手举着火把,迅速地冲着前面的黑影追了上去。
  我和老孙比他俩稍微慢了半拍,但也还是跟了上去。老孙在我后面,嘴里还好像给自己壮胆般冲着前方吼着:“站住!!站住!!”
  黑影自然不会因为老孙这好像被阉的公鸡嗓音停下步子,相反的,他的速度更快了。看那模样,他应该很熟悉这林子里的地形,非常敏捷地在树与树之间穿过,有棵歪脖子树拦在前面时,他也是很灵活的一猫腰,钻了过去,丝毫没有影响他逃跑的速度。
  我们也没有示弱,都咬着牙,死死地跟在他后面。我当时心里异常激动,感觉自己这是在投入到一场我憧憬很久的战役一般,不敢一丝怠慢,使上了吃奶的劲支配着自己的双腿,生怕掉队。
  就这么追出了十几分钟吧,我身后老孙的脚步声明显的跟我们拉开了一定距离。跑在最前面的大刘突然吱声了,他大声地吼道:“大个!!快回去!!小心敌人调虎离山!!”
  伍大个猛的停住,然后不假思索地转过了身子,朝着我们来的方向,也就是那具腐尸的方向跑了回去。我迟疑了一下自己要不要跟着他跑回去,也好有个照应。可一转念前面这黑影是活生生的,身后还只是有可能会要出现的最坏状况。再说有老孙还在后面,他应该会跟上伍大个的。
  想到这,我加紧了脚步,朝着前面继续奔跑。
  不得不承认,黑影的速度比我们都要快上很多。再者,我与大刘被关押在大通湖农场这么久,每天吃的都是些什么狗屁啊!!体格自然不能和以前相提并论了。我们与前方那黑影的距离越来越拉大,到最后,我们只能依赖着前方树林发出的声响来判断黑影逃跑的方向,已经完全看不见他的人影了。
  这样又继续了十分钟吧,我还勉强跟上了大刘的步子,但两人喘气的声音一个比一个急促。身后老孙的脚步声早就听不见了,他应该是跟着伍大个回头去了。
  大刘也是一根筋的那号人,就算这追敌特的结果,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为无功而返了,但他还是黑着脸,朝前继续跑着。就在这一个节骨眼上,从我们身后,也就是我们发现腐尸的那个方向,一声惨叫声传了过来,听声音应该是老孙。
  “坏了,出事了!!”大刘扭过头来骂道。然后他转过身子,朝着惨叫声发出的方向跑了回去。我又看了一眼前面的树林,那黑影早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间了。我犹豫了一下,最后也转过身,跟着大刘往我们来的方向冲去。
  这次没有跑出多远,就看到了在一棵大树下,老孙背靠着树坐着,手里的火把都快要熄灭了。见我们过来,老孙仰起脸来,脸上眼睛鼻子因为疼痛都挤到了一块。
  “怎么了??叫得跟死了亲妈似的。”大刘冲着老孙恶狠狠地骂道。
  大刘这话让老孙有点冒火:“刘同志,你这话怎么说的??再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一县之长,你个公安厅的小刑警,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
  大刘哼了一声,我连忙站到了两人中间,对着老孙说道:“大刘不是怕你出啥事吗??敌特都不追了,赶回来看你了。”
  老孙也没有发火了,一只手抓着脚踝处,小声地嘀咕道:“我也没啥事??就是追敌特心急,一不小心把脚给扭了。”
  大刘又哼了一声,也不正眼看老孙,径直对我说道:“小王,你扶上孙县长,我们回敌特尸体那边去,和伍大个会合再说。”
  我应了一声,把手里的火把递给了老孙,然后把这老家伙一只大手搭到了我肩膀上,跟在大刘身后往腐尸方向走去。老孙理亏,所以就算刚才大刘阴阳怪气的说出“孙县长”三个字,他也没敢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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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19:37:23 | 显示全部楼层
大刘就乐了,冲着黑暗中那秃头男人站的位置喊道:“这同志贵姓啊??”
  黑暗中对方还很快回话了:“姓胡,你叫我胡干事就是了!!”
  “哼!!跟我们一样被关在这小黑屋里还胡干事??叫你一声老胡就很给你面子了!!”老孙扭了扭身子,很费劲地从地上的稻草上挺了起来,靠着墙坐住了。
  黑暗中那老胡“咯咯”地笑了几声:“随便,叫老胡也行。这位老哥声音很熟啊!!你以前是不是在县农机厂工作过啊??”
  老孙没好气地回答道:“我在农机厂做书记的时候,你小子嘴巴上还没长毛呢??”
  “你是孙县长吧??”这姓胡的看守一下激动起来,紧接着黑暗中几点火星一闪,只见老胡举起了一根火柴,点上了他另外一只手里的蜡烛,朝着我们木笼子这边照过来,火光映着他那张圆圆的老脸,像个半明半暗的烧饼似的,特别滑稽。
  听到有人对自己叫上了之前的官职,老孙也似乎又找回了一些尊严一般。他尽量地挺起胸膛,可两手还是被绑在身后,严重了影响了他想要刻意挽回的首长形象。老孙清了清嗓子:“唉!!那都是以前了!!几十年的老革命,犯了点小错误,现在还不是得重新从基层做起??对了,老胡,你以前也是农机厂的吗??我怎么对你没啥印象??”
  老胡把蜡烛插到了旁边一个小桌子,拉了个椅子坐下,微微笑着回答道:“您老是领导,怎么会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呢??我们一起开过会,那时候我在镇宣传……”说到这,老胡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硬生生的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那微笑也止住了,挥了挥手:“嗨!!过去的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大刘见他们聊得好像挺欢,插嘴进来:“胡同志,你看你和老孙以前都是老相识了,老孙现在落到这地步,你别的忙帮不上,给他把身上的绳子给解了呗!!”
  老胡又笑了:“这倒不是啥问题,我姓胡的别的权利没有,给你们松绑倒没人说我的!!”话刚落音,就不知道他从哪里摸出一把剪刀来,走上前要我们三个都靠上去,他也懒得解那结,直接几剪刀下来,给我们三个松了绑。
  我们甩了甩胳膊,一下子别提多舒坦了。我才定下心来,就着桌上蜡烛那一点点微弱的光,仔细地打量起这禁闭室来,这是一个七八十平的长条房间,和我们被关的笼子并排还摆着四五个类似的木笼子。房间没有窗户,甚至四面墙壁上一丝缝都没有,那扇门就是这空间与外界唯一的桥梁。老胡坐着的椅子后面靠墙摆着一个床,床头摆着几套衣服,看颜色应该也是农场给发的制服,床边上摆着一个水桶。
  我便好奇了,冲老胡问道:“胡同志,你难道就住在这禁闭室里??”
  老胡神色黯淡下来,点了点头,说:“我的职责是监管关到这里禁闭的学员,自然是住在这里了。”
  大刘故意说道:“那你和被关禁闭有啥区别??我们还只是关个十天半月就放出去了,你这模样可是长期守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子里,比我们这些受处罚的可要惨多了。”
  大刘的话应该是打中了老胡的痛处,老胡没有吭声了,在桌子上摸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抓了几根烟丝,用一张纸卷好,就着蜡烛的火点上。老孙不知道是想讨好他骗口烟抽还是真心实意的觉得他可怜,这一会探头隔着木栏杆说道:“唉!!胡同志,看来你也是个苦命人,混的这差事太造孽了。”
  我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了一般,追问道:“老胡,你不会是犯了什么错误被调到这禁闭室当看守的吧??”
  老胡低着头吸他的烟,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岔开了话题:“孙县长,你什么原因被弄到大通湖农场来学习的啊??”
  老孙还是死死地盯着老胡手里的烟屁股,吞了一口口水:“唉!!还不是那点破事,再说来大通湖也只是学习,还没演变成敌我矛盾,学习好了保不成还能回去继续为祖国做贡献呢??”
  这话说得答非所问,但老胡好像听明白了似的,点了点头,又问上了一句:“那你来这里学习怎么又被关到禁闭室来了啊??”
  这话问得不止老孙,包括我和大刘都一起激动起来。老孙便把我们之前这两天的经历给老胡说了个大概,我和大刘也都没好气地补充了几句。到说完整个经过,木笼子外的老胡脸色却变了,眉头皱得紧紧的,去卷烟丝的手,竟然也抖动起来。
  我们都察觉出什么不对来,可谁都没开口问他怎么回事。老胡慢悠悠地卷好了一支烟,没叼上,接着又卷起了第二根,第三根。我们三个看着直咽唾沫,等到老胡把烟卷好,还真是给我们一人点上了一根,递给了我们。然后他自己又卷好一根,重新坐回到那个椅子上,嘴唇动了动,自顾自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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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19:46:26 | 显示全部楼层
胡小品叹了口气:“去年提前刑满释放,我以为就可以回家了。可来了个领导说,像我这情况回到社会上也已经是闲杂人等了,虽然知道我不会为害社会,总害怕造成一些不良影响。所以,调我来大通湖农场,刚开始我也以为是过来真当个啥干事,便点头了。谁知道过来后让我守这禁闭室。你们这些学员犯个错误,最多送进来关个十天半月,我倒好,天天给黑在这里面,比我以前在劳改时候还不如。”
  我听了哭笑不得,嘴上还是安慰道:“好说歹说也是农场的看守,也算为人民服务的一个岗位,总比我们这些人强吧,单位还是挂着,人却到了这,以后怎么样还真不知道。”
  老孙探手过来冲我挥了挥,示意我打住,他表情一下严肃起来,正色对着胡小品说道:“小品同志,你刚才说古场长瞒着我们的事,不会是和你当年遇到的那破事有关系吧??你瞅瞅,我们昨天晚上遇到的可能也是敌特哦,和你当年那发现一样啊。”
  胡小品连忙摇头:“我当年是自己眼花,造成了不良后果,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孙县长,你可别再提当年那事了。”
  大刘也往前探了探:“别岔开话题,你刚才说的古场长瞒着我们的事是怎么回事??”
  胡小品答道:“我也只是估计,瞎猜的,就随便说说,你们不要往心里去。我寻思着古场长在这也几年了,不可能对我当年那事不知情啊,要你们上汇龙山,难道他就没担心过你们遇到什么情况??”
  大刘嗯了一声:“你这么说我倒是明白了一点,难怪我们把昨天发现敌特腐尸的事给值班的同志一说,古场长就那么紧张,还直接把我们三个给关了禁闭。这老小子估计是害怕我们仨都像你一样传播这情况,又整出当年那档子事来。”
  我和老孙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几年前汇龙山确实出过一个不小的事件,但是当时我还小,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于是,我忍不住好奇,伸长脖子对着胡小品说道:“胡哥,反正这会没有外人,你就把你当年遇到敌特的情形给我们说说呗!!我们保证只当个故事听着,不会四处乱说的。”
  胡小品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说了那是我眼花,不能算数的,不提不提。”他嘴上这么嘀咕着,眼睛却盯着老孙,应该是忌惮老孙以前的职务,不敢在他这么个领导面前翻出当年的旧事。
  老孙多机灵一个人啊,自然嗅出了胡小品心里想的啥。只见老孙往后挪了挪屁股,眼睛微微闭上,嘴里嘀咕道:“嗨!!我还什么领导啊,没变成阶级敌人也是万幸了,在这就是个普通学员。小品你不用害怕我批评你,说说呗!!我当年也只是听说了大概而已,看我们昨天遇到的那怪事和你当年看到的,能整合出啥结论不??”
  胡小品扭过头去,又卷起了烟卷。这次他又卷了四根,全部点上,递给了我们仨,自己也叼上了一根。这秃头也是好玩,叼上烟后居然一探头,把桌上那蜡烛给吹灭了,整个禁闭室里顿时伸手不见五指,好像他接下去说的事情完全不能见光一般。黑暗中,只听见他细细碎碎的说话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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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雨夜行者 发表于 2015-4-22 19:55:46 | 显示全部楼层
很棒!!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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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20:02:4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还是猫在灌木丛里不敢吱声,要知道他们可是都带着家伙的,我冒冒失失地蹦出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只见这群毛子兵围成一个圈,说上了话。我尖着耳朵去听,想要听到他们说些啥??我可是懂一点俄语的,可是听了半天,压根啥都听不懂,苏修说的话尾音像咬个大萝卜似的,都是啥司机啊!!鲁啊什么的,可这些毛子兵说话,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些个毛子兵叽歪了一会,其中一个从后背一个包里掏出个小玩意,应该是指南针什么的,然后他们又东张西望起来。到最后,一个看上去是他们首长的黄毛指着我刚走过的山顶方向,大声地喊了一声:“狗!!”紧接着他们就都猫着腰,朝着那边急急忙忙地跑了。
  我一头雾水,猫着灌木丛里寻思这一声“狗”到底是什么意思,之后回到镇里给领导汇报时,有个小干事说“狗”就是美帝说的“走”,那小干事还告诉我,美帝说“肉”的意思是“不”,听着把我给乐坏了。
  不扯远了,这群毛子兵走了有大半个小时,我才爬了出来。那一会手脚都在抖,连滚带爬的往山下跑,好像背后那群毛子兵随时会追上来似的。回到易阳镇,我家都没回,直接往镇政府里跑了过去,连夜把这情况汇报给了镇上的领导们知道。
  然后接着就是……嗨!!后面的事你们应该都听说过啊??整出那么大阵仗,结果还是虚惊一场。

  胡小品的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了,他再次把火柴划燃,点上了蜡烛。我按捺不住好奇,又追问了一句:“后来的大阵仗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胡小品没有吱声了,低下了头。老孙轻声说道:“后来军区都派了人过来查,结果啥都没发现。最后把当时的易阳镇副镇长、镇党委副书记高松同志;原大通湖农场场长焦界光同志给揪了出来,定为承担事件的主要领导责任,撤除职务。而敌特发现者——原易阳镇宣传部干事胡小品同志,开除公职,移交公安机关依法处理。第二年,胡小品就以编造虚假恐怖信息罪,被判处劳动改造8年。这段处理结果,当时我在位置上还没下来,大会小会说了好多次,我记得特别清楚。”
  老孙的话说完后,大伙都沉默下来。我听着心里觉得怪怪的,看这胡小品也不像个说瞎话的,那事的处理结果确实闹得挺严重的。
  大刘眉头又皱上了,坐在我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老孙叹了口气:“小胡同志,你的经历是真是假,也不是我们可以判断的,既然组织上后来都有结论了,这事也确实不要再提了。”
  我却留了个心眼下来,冲着胡小品张开了嘴正要说话,谁知道我旁边的大刘也同时说话了,我们问出的话竟然很巧合,都是问道:“毛子兵穿的是什么颜色的制服??”
  说完我和大刘一对眼,两个人都笑了。胡小品也笑了,然后回答道:“是草绿色的,不过不是很鲜艳,有点发暗。”
  大刘点点头,扭过头来问我:“我们发现的那腐尸身上穿的也是草绿色哦,而且也有点发暗啊。”
  我点点头,自顾自地思考起来。大刘却还在继续:“我们看到的那腐尸是刚跳伞下来的,胡小品你看到的是在林子里跑的,不知道会不会是同一拨人。”
  老孙冷笑道:“刘公安你还真敢想啊??现在是1959年,那敌特在现在跳伞下来,然后一路跑到了七年前被胡同志遇到,亏你还做刑侦的,这都被你分析出来了。”
  大刘自己也笑了:“那倒也是,或者是七年前他们潜入到汇龙山后撤退了,现在又重新过来也说不定。”
  我没有理睬他们,对着胡小品继续问道:“胡同志,那晚之后你说的大阵仗,是不是出动了军队啊??我那时候还小,但是也听说过一点的。”
  胡小品面带难色,再次望向老孙。老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啥你说就是了,不用忌惮我了。”
  胡小品讨好似地笑了笑,然后说道:“确实是有,那搜捕行动还弄了一个月,汇龙山就那么大点地,被我们一百多人翻了个遍,啥都没找到。再说当时那次搜捕的主力也是军区派来的战士,我们这些各个机关单位的都只是协助而已,具体细节我也不知道啥??才搜了两天我就已经被公安厅的同志关了起来,能知道多少呢??”
  “哦!!”我点了点头,又朝着大刘望过去:“大刘哥,那次搜捕的事你知道多少??”
  大刘晃脑袋:“那时候我还刚从部队下来,到省公安厅刚开始上班,张罗着把媳妇调过来,谁关心这事啊??老孙可能知道得多一些。”
  老孙也摇头:“我知道的也和你们差不多,只是对当时干部的处理我记得清楚罢了,县里还开了几次会,说个别人以讹传讹的行为一定要打绝,不能让人民群众担惊受怕。行了行了!!我们也少谈论这些问题了,昨晚一晚没合眼,刚才又一惊一乍被这么弄了一下,都睡一会吧!!我肚子都饿穿了,还陪你们这样胡扯扯下去,最后一点体力都会被你吸光。”
  老孙这话还一下提醒了我们的肚子,才发现真的很饿了。大刘用手枕到脑袋后面,躺了下去,嘴里问道:“胡同志,关这里也管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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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葬密者 发表于 2015-4-22 20:04:34 | 显示全部楼层
胡小品也笑了:“管的管的,我刚吃完送来的土豆汤,你们就被送过来了,要吃下一顿,等到晚上吧。”
  我们三个都骂了两句,然后倒了下去,很快就都睡了过去。
  果然到了晚饭时分,还真有人在那扇门外敲了几下。我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看见胡小品急急忙忙地跑过去,站在那门前候着,接着那扇门中间从外往里的开了个小窗,外面是什么人反正也看不清,只瞅见递了四个碗进来。胡小品一次接两个,端到了桌上,还冲着那小窗外面讨好似地笑,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外面的人没有搭理他,又把那小窗带上了,居然连这个小窗也是从外面给插上的插销。
  胡小品便过来叫醒我们仨,一人递了个碗给我们,里面飘着一层菜叶,最下面沉了一点土豆和小米。我和大刘、老孙接过碗,咕噜咕噜地喝上了。我偷偷瞟了一眼胡小品的碗,里面的家什和我们手里的一样。看来,我们这些被关禁闭的,比这胡小品干事还好多了,我们最多关个十天半月,就有可能重新回农场劳动,先不说吃得怎么样,最起码还能见到太阳。这胡小品同志就真有点凄惨,长年累月的在这黑屋子里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想到这,我突然心头一震:胡小品就是因为发现了汇龙山里的敌特,并把这情况汇报到了上面,换回的是现在这结果。而我与大刘、老孙也是因为发现了敌特才被关进了这个禁闭室,不会……不会我们也会被无限期的在这里关下去吧??
  那天吃完饭,我们四个人都没怎么交谈,又都继续睡觉了。肚子里没货,哪里有力气没完没了的瞎掰呢??紧接着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是那么暗无天日的过,每天三顿都是稀得不能再稀的一碗粥。
  就一直到了第三天晚上,我们都已经睡下了,门外居然又传来声响,是开门的声音。黑暗中只听见胡小品麻利地下了床,往门口跑去。大刘张开嘴,一股胃气冲我喷了过来:“又哪个倒霉蛋给送进来关禁闭了吧??”
  大刘话刚落音,那扇大门便洞开了,一个声音大声的喊道:“刘贵,王解放,老孙!!都起来,跟我们出去!!”
  我们三个连忙爬了起来,只见四个举着手电的年轻干事走了进来,打开了我们木笼子的锁。我们鱼贯而出,以为是要放我们回号房了!!谁知道农场的黄干事也在那门外探出头来:“还有胡小品,也跟着一起出来,古场长要和你们聊聊。”
  身后的胡小品当场就笑出声来,嘴里胡乱地念叨道:“好勒!!等我穿下鞋。”
  紧接着他弯了下腰,那动作麻利得跟解放军战士似的,然后追在我们后面往门外走去。大刘咧着大嘴在笑,对着黄干事说道:“怎么了??就关我们这么三天??我还以为古场长被我骂得恼羞成怒了,要关我这老同事大半年呢??”
  “少在这耍嘴皮子,严肃点!!”我们旁边一个干事骂道。
  “谁耍嘴皮子了,本来我们就没犯什么错误啊!!是古场长自己糊涂。”大刘笑着嘀咕道。
  那干事皱着眉:“要你严肃点就严肃点!!少笑。出大事了!!”
  黄干事连忙冲那年轻干事瞪了一眼:“你少说几句会死啊??”然后扭过头来,冲着我们四个人说道:“等会到古场长那都少贫嘴,古场长现在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