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激情燃烧的回忆 - 

平静的青龙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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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13:44:39 | 显示全部楼层
爱好文学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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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14:05:26 | 显示全部楼层
往事的回忆使达海忘记了身边的顾萍。顾萍洗完衣服,端着脸盆走上桥,达海还呆坐在那里。顾萍尖叫起来:“达海!!你怎么啦??你走不走啊??”达海这才惊醒过来,连忙跑上桥走到顾萍的面前腼腆地说:“顾萍,谢谢你,以后你别……”顾萍调皮地看了看达海,把头一扭:“别什么??你洗不干净。以后你的衣服,我就包下来洗。达海,你有意见也没用。”这时达海看到顾萍那圆脸庞上的两道月牙眉飞扬着,一双大眼憨笑着,脑后两条扫把头式的辫子神气地翘着,就笑着说:“瞧你这副坏相。”
      “不要说我了,看你自己吧。胡子不刮,头发长得能扎辫子,脖子上的脏刮下来可以捏小泥人。达海,你这副样子走到大街上,人家一定认为你是坏人。”
      “为什么??”达海吃惊地问。
      “长头发、黑脸膛、脏脖子、油棉袄,这不是典型的坏人形象吗??”顾萍说得有板有眼。
      “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顾萍吓了一跳,转身一看,不由高兴地叫起来:“爸爸!!”“孩子,头发长一些、身上脏一些、衣服破一些和坏人是两回事,是无法联系在一起的啊。小萍,你应该好好地看看书啊。”达海立刻想到顾书记的‘叛徒’问题,刚要开口,顾萍却肯定地说:“我们厂的政工科长就是这么讲的,他说这是绝对不错的。你看,现在作品上写的,电影上演的,那些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人,肯定是歪鼻子斜眼睛的坏人。”没想到手捧的脸盆一歪,盆里的冷水浇了自己一脚,冻得顾萍直跺脚。
      “就是那个老实巴交的郑科。达海,你瞧瞧,他们厂的政工科长就是这么个水平。你们谈吧,站在这里都要被西北风灌饱了,我先走了。”顾书记摇着头扛着锨大步地走下了桥。  
      “顾萍,你在哪个厂上班??”
      “支农磷肥厂。”顾萍还在跺着脚。
      “不说了。我来端吧。”达海伸手去端,顾萍却把脸盆一转,歪着头说:“衣服就晒在我家行吗??”
      “随你便。”
      “达海,到我家吃饭吧。”顾萍突然惊奇地又说:“喂,刚才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达海没有回答,看了看顾萍,然后转身一声不吭地走了。桥上,满脸疑惑的顾萍端着脸盆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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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14:17:40 | 显示全部楼层
达海迈着迟缓的步子回到宿舍,关上门,从床底拖出一个木箱,从木箱底拿出一个小木盒子来。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心地把它打开。一枚红色的发夹静静地躺在里面,在灯光的映照下放出灰暗的光采。达海珍惜地拿起发夹,把它紧紧地握在手心里。突然,一种苦恼,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那种苦恼,像洪水般地奔腾而来。母亲的来信、朱书记的话语--崔红的遭遇,在他的脑海里荡漾。达海觉得人世间有许多事情,都不能用对与不对的字眼来分清。他不明白在这宣称空前公正的社会里,为什么存在着一些不合人情、不合长理的不公正的现象,就像腐尸烂肉散发出的臭味,叫人受不了。达海越想越气,不由喃喃自语起来:“崔红怎么能是坏人呢??好好的一个人,无缘无故地就变成了罪犯,这真是千古奇观。我要去看她,一定要去,叫她不要怕,挺着胸过。我永远支持她,就是天大的困难,我们俩扛着。我倒要看看结果会是什么!!”突然门口响起急促的敲门声,达海急忙把手中的发夹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把木箱推到床底。然后直起身来,揉了揉发木的双腿,去开门。
      “达海,你怎么不去我家吃晚饭??我给你端来了。”“谢谢!!”达海连忙接过饭碗,看到顾萍站在门口笑咪咪的,并不打算走,就忍不住地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嗯,我进屋告诉你。”顾萍说着进屋后就小声地问:“达海,今天下午杜人布和李怀星到仓库里去偷乐果的吧。”
     “喔,你怎么知道的,我正要向郁保汇报这事呢。”
     “别向他汇报。刚才经过队部时,我听见郁保在骂杜人布愚蠢,不会做事。我就趴在门上听到,他说他要乐果的目的,是要毒死一些鸡、鸭,好嫁祸于你,让群众来围攻你。你不正好是在管仓库吗??这样,他就会把你撵出‘四清’工作组。郁保看到杜人布不吱声心里泛嘀咕,就又说,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是为了大王庄的阶级斗争取得胜利而采取的手段。”
     “顾萍,不会吧??郁保是党员,怎么会干这种事呢??你不会是听错了吧??”
     “我一点也没听错。达海,为什么郁保讲的阶级斗争和我们天天学、天天写、天天唱的不一样呢??”
     “那好吧,我去找他问问。”达海连忙吃完饭,放下饭碗就要走。顾萍却抓着他的衣服,担心地看着他。达海笑了,轻轻地拍拍顾萍的手说:“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会绕着弯子说话。”
      达海到大队部里没有找到郁保,正要回去。郁保却从外面一步跨了进来,看到达海就大大咧咧地问:“哦,是达海,你有事吗??”
     “郁组长,我想找你谈谈。”
     “你说吧,什么事??”郁保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漫不经心地问。
     “就是杜人布和李怀星……”达海话的意思还没说出,就被郁保打断了:“不管你讲什么还是先放一放,最好还是先谈谈你自己吧。”
     “谈我??我有什么好谈的。”达海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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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15:02:27 | 显示全部楼层
“好,你不说我就不客气了。君子有话当面讲。不过我讲了,你可不要一蹦三跳的。听群众反映,最近你和顾萍勾勾搭搭,搞得火热。达海,你知道,这样做是违反工作组纪律的。”郁保阴不阴、阳不阳的话使达海火起来,他大声地反驳:“这是根本就没有的事情!!这是在造谣!!这是在胡说!!”
      “达海,你别发火嘛。俗话说得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我不反对青年人谈恋爱,只是你和叛徒的女儿谈,这可是路线问题,难道你就不怕葬送掉你的前程吗??”
      “郁组长,这怎么能扯得上吗??第一,我和顾萍只是平常的来往。第二,顾书记有问题,顾萍就一定有问题吗??何况顾书记还没有问题!!你有证据说明他有问题吗??”达海说着就坐下来,准备和郁保理论一番。
      “达海,从阶级斗争的长远性来看,老子有问题,儿女就必定有问题,‘成分’对人是有影响的,现在大报小报都在讲,难道你不清楚吗??”
      达海没有立即反驳。他在想,阶级斗争就是这样进行的吗??这不是封建时代的“血统论”吗??历史书上说,连地主阶级都以科举制度取代了门阀制度,否定了“血统论”,今天已经是社会主义社会了,“血统论”怎么又盛行了呢??他看到郁保那自鸣得意、摇摆不停的脑袋,就把手一挥,说:“郁组长,你所说的这一套,我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就是根据这种所谓的阶级斗争理论,一名学生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罪人。我真想不明白,郁保,你能讲讲你想法的来源吗??”
      “什么来源不来源的,我头脑里产生的想法都是绝对正确。‘地、富、反、坏、右’的子女天生是反革命的接班人,这个人人皆知的道理,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不明白??”接着郁保就咆哮起来,“不可思议的是你的这些‘右派’言论!!达海,你变得无法无天了!!”他想压住达海。
      “郁组长,你的想法是绝对正确,还是绝对不正确,真得把我弄糊涂了。不过,我们哪能无法无天呢??无法无天的,是那些利用手中的权力为非作歹的人。”达海的话刺疼了郁保,气坏了郁保。但是郁保按着心头的火,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你说的‘我们’,恐怕就包括崔红吧??奇怪,你怎么还没忘了这个罪犯呢??”
      “你怎么知道崔红的!!她没有犯罪!!她不是罪犯!!”达海触电般地叫起来。
      “哈哈哈!!”看到达海惊慌痛苦的样子,郁保发出了得意的笑声。他的报复心得到了满足。他以为刺中了达海的要害,就戏耍地说:“达海,你不要瞒着。她不是罪犯,那她为什么在农场里劳教呢??”
      “郁组长,你胡扯!!你为什么说她是罪犯??她犯了什么罪!!她是无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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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18:39:50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几天,大王庄的 “四清”工作组几人之间产生了严重的思想分歧。这使郁保心里有些惊慌。他害怕孙队长、达海把火一般的愤怒直接指向他,对他的声望有所不利。再加上这几天气候异常,郁保只觉得气闷难受,心神不定。不过在他的头脑里,庇护阶级敌人这顶‘帽子’达海和孙队长是戴定了。
      这一天,达海干完地里的活,连晚饭也顾不上吃,就去找郁保,准备和他交换一下想法。一路上,达海的脑筋在飞快地转动着。他在想,用什么办法才能说服郁保,使他的想法回到实际中来。“达海,你在想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把达海吓了一跳。他转身一看,见顾萍正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就连忙说:“顾萍,你会土遁法吧,一点声音都没有,真把我吓坏了。”
     “这是你思想太集中了。达海,你在想什么??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我……我觉得眼前的大自然实在太美了。你看,孔望山像块红宝石在闪耀着金红色的光芒;银带似的青龙河好似在轻风中飘动。南风拂拂,春天的气息已在这美丽的大自然中荡漾。顾萍,春天就要到了。”达海不想跟顾萍谈工作组的事情。看到顾萍一脸庄重的神色,就疑惑地问:“顾萍,有什么事吗??”“达海,这大自然是太美了。我们一边看着、一边到地里去一趟吧。下午爸爸和孙队长一同去看地里的大柴垛子,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有些不放心,能陪我去走一趟吗??”顾萍低着头双手玩弄着衣角。
      “你一人不能去吗??”
      “天快黑了,我有些怕,你就陪我一同去吧。”顾萍噘着嘴撒娇地说。
      天黑了。回暖了不少日子的大王庄又被西北风包围住。路旁摇曳的大柴像闯荡人的身材,显示出它那不怕酷热严寒的秉性,簌簌的落叶表达着它对故土的眷念。一棵棵光秃秃的槐树都在生着西北风的气,扭着头黑压压地一直伸延到凤凰山麓。顾萍紧跟着达海在走,在这西北风呼呼的黑夜里,达海一边走着、一边放开喉咙高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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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19:2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个年青人,
      卷着袖子赤着脚,
      在田野里干活。
      汗水浇灌着土地,
      土地长出丰硕的庄稼。
      庄稼实在美丽,
      可它经过风吹雨淋暴晒。
      庄稼实在芬芳,
      可它把勤劳人的心灵陶醉。
      年青人憧憬眷念着故乡的土地,
      但他也愿意在异乡的田野上,
      劳动到闭眼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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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20:37:17 | 显示全部楼层
“达海,你唱得真好。你真的喜欢这块土地吗??”顾萍停下来,有些怀疑。
      “是的。这里的善与恶、对与错就像天平上的砝码,摆在我们的面前十分清楚,没有遮蔽。顾萍,谁能不喜欢这块土地呢??”
      “达海,你真了不起!!如今有许多人看不起我们这些黑老粗,而你却在夸奖我们,敬重我们。”顾萍说着高兴地蹦起来。
      “顾萍,黑老粗是皮肤黑一点、粗一点、文化水平低一点,但他们紫铜色的皮肤、满是粗筋的双臂、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正是我们民族的象征吗。他们虽然吃得不好,穿得简单,却能产生出改天换地的力量,为什么就不能得到我们的尊重呢??”达海的话一完,顾萍就抱住他激动地说:“你说得太对了,说到我的心坎上,这些饱经风霜的农民正是抚育我们的母亲。达海,你就在这里落户吧,我和你永远在一起。”顾萍说着就把脸贴在达海的肩上,抖动的身体在释放着亲密的感情。不知怎的,达海想起了崔红,就强忍着内心的难受,宽和地说:“顾萍,你说话怎么和小孩子一样,没遮没掩的。”顾萍顿时满身的兴奋劲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生气啦??”达海笑了。
      “去你的。”顾萍偷觑了一眼也笑了起来。
      “快走吧。”达海说着。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这是谁??他要干什么??”达海一愣,小声地对顾萍说:“恐怕有人在偷大柴。我们悄悄地过去,抓个现的。”顾萍战战兢兢地跟在达海的身后,两人蹑手蹑脚地向黑影靠近,“那里跑!!”达海猛喝一声,吓得那人肩上的大柴捆子“哗啦”一声滚到了地上,拔腿就跑。“抓住他!!抓住他!!”顾萍一边叫着,一边像撵鸡似地伸开手臂去拦截,却被那人用力地推倒在地上。那人急忙跳进路边的棉花地里。达海紧跟着追去,棉花杆子把达海的手、脸划破了好几处,他也顾不上,只是紧紧地追着。正当那人跑出棉花地要往坟地里窜时,突然两束手电光照在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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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2 23:15:11 | 显示全部楼层
“孙伯伯,我在这儿。脚底被柴桩子戳了个窟窿,现在没事了。我们正准备回去呢。”顾萍说着瞟了一眼达海。
      “没问题就好。我骑三轮车来的。现在我们就回去吧,免得你爸妈记挂着。”他和达海把顾萍抬到三轮车上。孙队长踩着三轮车,三人离开了公社医院。这时,大地一片朦胧,月亮在天空浮动。三轮车在田间的小路上飞驶着,凸凹的路面把车上的达海、顾萍颠得活蹦乱跳。顾萍紧紧地抱着达海的腿。孙队长回头一看,“扑嗤”一笑:“咳,年青人真亲热。”喜得顾萍趴在达海的腿上“咯咯咯”地直笑。“孙伯伯,达海认我做他的小妹了。我以后就喊达大哥了。”“达海,你这个小妹可不好惹啊。”达海突然想起郁保的话,心中引来了一阵无名的悲哀,不由叹了口气,伤感地说:“顾萍,你喊我大哥,我感到很别扭,还是叫我达海吧。”“对,还是叫达海自然、亲切。”孙队长插上一句。这时,达海身上那汗水浸湿的衬衣被西北风吹得冰凉,于是他推了推孙队长,“我来踩吧,我冷得很,您歇一下好不好。”“怎么,你小妹还没嫌我,你却嫌我踩得慢啦??告诉你,我就是这把老骨头也不会认输。”接着,孙队长就神秘地说,“达海,刚才我来的时候,听到郁保在队部里大发脾气。可不是吗!!昨天上午广播里才播出他的‘浪子回头’的文章,晚上李怀星就又犯老毛病了。你回去可要小心一点。”顿时,达海明月般的心灵又被夜雾般的苦恼所笼罩,他情不自禁地对着顾萍说:“夜雾吞噬了田野,月光也撕不破它的朦胧。小路闪耀着乌光蜿蜒在田野上,最终没有被朦胧所淹没。寒风在朦胧中凶悍地穿透了我的衣衫,夜雾也显得纳闷和无奈。唉,顾萍呵,夜雾何时才能散去??”
      “达海,你说的像诗、像画,我听了心里特舒畅。你真有才华。唉,如今有才华的人,不是在斗人,就是被人斗。真是的,夜雾啊,你何时才能散去。”
     “夜雾总要散去,光明一定会来到。达海、顾萍记住,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同时也讲了一个道理,遇到什么困难,都应该打起精神来才对啊。没有精神是什么事情也做不好的。你们说呢??”达海没出声地点了点头,不由仔细地打量起月光照耀下的孙队长。他从孙队长魁梧的后背上,仿佛看到一块块厚实的肌肉和经过锤炼的筋骨。他感到孙队长是一位巨人,是一条久经风浪的战舰,始终在鼓舞着自己前进。
      车子沿着青龙河堤飞驰着。在接近大王庄时,听到打谷场上传来阵阵的喧哗声,孙队长连忙刹住车。达海从车上跳下来:“孙队长,你送顾萍回去,我到那边去看看。恐怕发生了什么事。”达海说完就向打谷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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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3 01:55:46 | 显示全部楼层

  
      达海从打谷场出来,没有回到宿舍。此刻他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觉得头脑里乱哄哄的。于是就沿着一条小路慢慢地走着。这条小路是大王庄通往县城的一条土路,小路的两边是黑呼呼的松树林。小路紧贴着青龙河,一直通向青龙桥。过了青龙桥就是通往县城的大道。小路阴森森的,大王庄的人白天都是结群地经过,夜间就很少有人走。达海在黑暗中不觉得怕,也不觉得冷。“四清运动”以来,大王庄里所发生的许多怪现象叫他无法解释。“朱书记说,郁保是非常优秀的青年,人朴实忠厚。”达海想着不由自言自语起来,“现在怎么变得霸道、无知、没有头脑呢??就像是另一个郁保。”他又担心起崔红——她为什么要受到批判??为什么要把相片扔在地上呢??朱书记为什么没有讲过这些??达海心神不定向远方望去,田野一片寂静,不远处的大王庄闪着暗灰色光,也是一片寂静。渐渐地,达海的情绪沉静下来,心情舒坦多了。他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觉得自己是想得太多了、太复杂了。这时,他觉得眼前的田野是多么的旷,小路是多么的长,青龙河是多么的美,空气是多么的爽啊。
      此时,陈秀兰扶着李怀星一跛一跛地回到家里。刚关上门,李怀星就甩开陈秀兰,“哈哈哈”地大笑起来。陈秀兰哆嗦地说:“你怎么啦??是不是把你打傻啦??不要紧吧??”“没什么。老杜真行!!他手扬得高,落得轻,都打在棉袄上。样子可真吓人。这下我就要多歇几天了。”
      李怀星说到做到。半个多月来,白天他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地呻吟着,陈秀兰哭哭啼啼,装出一副可怜样。一到晚上两人就精神抖擞在一起大吃大喝,大享其乐。这天,天刚黑,陈秀兰就把大门关上,然后把酒菜搬上桌,李怀星立刻兴奋地从床上蹦下来,拍了拍陈秀兰的肩膀称赞地说:“娘子,你可真行啊!!装得太像啦,这下无人来管了,真他妈的好痛快。”“痛快,那你用什么来慰劳我啊。”陈秀兰的小眼发起骚来。李怀星二话没说,上前搂住陈秀兰,亲着她那已不年轻的脸。突然,他在陈秀兰的耳边小声地说:“别忙,等我去把顾书记家里那只老母鸡偷来,好好地吃一顿,大补一下,怎么样??”“好!!”陈秀兰立刻跑到门口观察动静。这时,月亮钻进了乌云,四周是一片漆黑。她转身对李怀星说:“快动手,这会儿没人。”李怀星应声窜出,蹑手蹑脚地来到顾书记家的鸡圈边,悄悄地偷走了老母鸡。回到家里,陈秀兰很快地杀了鸡,去毛炖熟端上了桌。李怀星看着桌上丰盛的酒菜,高兴地说:“吃吧,喝吧!!今天我们俩痛痛快快地喝个够。这是个什么吊运动??连老子的一根毫毛都没动到,哈哈哈。”
      “我看你啊,是蹲在尿壶里过日子,过一天算一日。听说上个月就给你五个工分,这日子可怎么过啊。”陈秀兰紧皱起双眉嗲声嗲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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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激情燃烧的回忆 发表于 2015-5-23 03:10:30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真是蟹壳里长大的没出息。你想想,只要我出去转一趟,那钱还不就刷刷地往我口袋里钻。只要不进大牢,那还不看我姓李的吗。”李怀星说着端起酒杯,“咕噜”一声一杯酒下了肚。
      “怀星啊,过去有杜队长给我们遮风挡雨,如今可就是光杆子跳舞活现尸了。”李怀星听着气得狠狠地吸了口烟。突然他那长在腊黄瘦脸上的眼珠转了两下,奸笑着把头伸到陈秀兰的耳边。陈秀兰还没听完,就怒气冲冲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张嘴低声骂着:“你这狗东西,又要拿老娘开心了。”李怀星摸了摸挨打的脸颊,笑嘻嘻地对着陈秀兰说:“就这一回,这可要看你的本事。事成之后,我们就又有好日子过了,怎么样??”陈秀兰不知是高兴还是发愁,一屁股地坐在凳子上,微微地点了点头。李怀星大喜,立刻斟上一杯酒。陈秀兰接过刚要喝,突然响起了爆炸似地敲门声。李怀星吓得连忙藏起酒菜,噜着嘴叫陈秀兰到外屋去开门。陈秀兰也被吓得战战兢兢的,摸了好一阵,也没把门打开。
      “开门!!快开门!!半夜三更点着灯,你们要干什么坏事啊!!”门外传来了杜人布凶神般的声音。李怀星不由小声地吁了口气,精瘦的脸颊顿时松驰下来,把嘴凑到陈秀兰的耳边悄声说:“就照刚才说的办,快去开门。”并推了她一把,又把酒菜端上桌,然后推开后窗跳到屋后去了。
      等到陈秀兰打开房门时,她已经梳洗打扮了一番,满身香气地站在杜人布的面前。
      “你们在干什么??半夜三更还点着灯。李怀星呢??”
      “刚才吃饭时,我骂了他几句,他就气得跑到他大哥那里去了。看样子死鬼今天是回不来了。”陈秀兰扭了扭腰,尖声怪气地又说,“你看看,这酒菜都凉啦。”
     “难怪小娘子保养得这么水灵,原来晚上还要吃这么多的好菜。”杜人布向屋里扫了一眼,看到桌上丰盛的酒菜不由把口水一咽,对着陈秀兰戏谑地说。
      “杜队长,你真辛苦!!白天干活,晚上还要值班巡逻。你进来吃一点暖暖身子吧。”陈秀兰媚笑着上前抓住杜人布的手就往屋里拖。
      “唉,这可不行。”杜人布边说边狠狠地咽着口水。这时,他只觉得喉咙里像似有只小手在抓挠,痒酥酥的。
      “唷,这有什么关系??来,我把窗子、门都关上。这下总行了吧。”陈秀兰把杜人布拉进屋,连忙关上门窗,然后把他推到桌前坐下。此刻的杜人布只觉得自己在云雾中飘飘然。陈秀兰不住地给他敬酒、夹菜、点烟。杜人布眉开眼笑着大口吃菜喝酒,不多会一斤白酒就下了肚。袅袅的烟味、酒味在不停地升腾着,渐渐地充满了小屋。杜人布的脸色变得蜡黄,人坐在那里像根木桩似的,两个瞳仁死盯着陈秀兰那因喝酒而绯红的脸蛋。陈秀兰看着不由冷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脱去外衣,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汗背心。接着她把腰一叉,移到杜人布身边,夹起一筷子菜,腆起胸脯,靠在杜人布身上风骚地说:“杜大哥,你怎么不吃啦,您就吃了这筷菜吧。”杜人布被陈秀兰那白色的膀子、起伏的胸脯吸引住。他呆呆地张口吃菜,两只手不自主地伸出去,陈秀兰就势滚倒在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