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农民工的忧虑

　　原载我的QQ2253586313空间说说 全球华人网络文学一日一评           3月19日 21:27浏览
　　昨天我们品赏的城市论坛伊草的诗歌《叫醒春天》，把女婴成长的歌谣与春天进行曲一起谱写，在咏春诗中以角度新颖别具一格。今天评析竹溪浣月的诗歌《早春》，诗中有着较多用现代派手法创作的诗句，诗的形式很新，而且更有内容之新，宛如换季久旱后第一场春雨的前锋刷出的泥土气息。作者将早春的时令与农民即将外出打工的心境，以及青春的骚动一起着墨，为古老的节气咏歌，赋予了时代滚烫的元素。这首诗总共两节，第一节开头几句描写早春景致，就很典型，极具时令特征。杜甫有诗“窗含西岭千秋雪”，开阔逶迤的空间加上邈远的时间，意境非常大气；竹溪浣月也写出了窗外雪野的雄浑磅礴，不同于杜翁，她是颜色加上空间状态。“苍白”“苍茫”都从具体事物中剥离出来，以抽象表述具象，是现代主义“思想知觉化”手法。此处将抽象变成形象的条件是有一个窗外的空间，然后又有“覆盖”的动词连接两个形容词，造语十分新颖。当然，也可把“苍白”理解为冬末春初原野的荒芜，用抽象表形象是现代派的一个特征，由于抽象又导致了诗歌的朦胧、多义，这两个也是现代派的特征。苍白覆盖苍茫句，还写出了农民出外打工的一种茫然的心绪，诗歌一开始就情景交融起来，语言就充满了张力。接下来进一步的情景交融是夜晚冰雪尽消，而我手心还攥着一季的清寒，这既是冬季的残寒，更是对即将背井离乡，能否找到合适工作的担心。早春，对农民工来说还有激动的青春在血管里涌动。作者运用现代主义手法较为娴熟，奇特的想象，斑驳绚烂的意象随处泻出笔端，这儿用“该有一枝桃花挺身而出”表达了自己心中的意愿，渴望和爱的吁求，同时把桃花拟人为一个漂亮的女孩，“灼灼其华”，既是对女孩妖娆艳冶的形容，又是对其春心萌动，娇羞觅爱的情态和动作的写照。然而，最新颖生动，而又有很大的抒情形象跨度的是第一节诗的最末一句。这个跨度是让桃花到炉膛去捉取蓝色火焰的心跳，用现实主义尊重细节真实的形象思维，想也不敢去想创作这样的诗句。那么，用浪漫主义去想象呢？？虽然浪漫主义连神话都可以有，夸张可以吟诵出“黄河之水天上来”，“白发三千丈”之类达于极致的诗句；但是让木质的、纤弱的花枝进到火塘去“逮捕”心跳，断不会有这样的夸张，而神话要有前后文，不会随处“空降”奇异想象。唯有现代主义可以，因为他有通感，有象征，有思想知觉化，还不怕你给他戴上一顶“晦涩”的帽子。“蓝色火焰”象征、暗示为男人，“蓝焰”与“蓝颜”谐音，炉膛象征滚烫的青春骚动的健美的躯体和炽热的情怀，或者象征要获得幸福爱情必须敢闯的艰难险阻。正是这个超大跨度“空降”的异常新奇的想象，让第一节诗的审美效果由开始的高地，逐步缓慢地升高了海拔后，又蓦地来了一个“旱地拔葱”，立马达于节末的峰巅。第二节诗又是张力很大的语言，第一句用“盛开”形容土地已翻耕的形象，“冷傲”是因为年轻人外出打工，无人很好地侍弄土地，土地怀有的报复情绪。同一句诗中土地既被暗喻成花，又被比拟成人。土地虽已翻耕，但年轻人的心已飞去了他乡。在他乡他们即将像星光的种子，坠落到当地的土地上，然而却可能被拒绝真诚地萌发。为什么呢？？此句象征有可能会被一些用人单位拒之门外，而不能把他们的聪明才智和浑身力气很好地奉献出来。接着又用候鸟迁徙借喻一些农民工找工作遇到困难的茫然失措。“面对半壁江山的黯然失色/我心头的余血/是否还能点燃你唇齿间的焰火//”此处是指找到工作的可能性仅有50%，我对前景感到忧愁困惑；也可指收入不行，爱情一半陷入重围，担心自己的魅力能否让爱情突围。末两句将吻喻为心血点燃的唇齿焰火，想落天外，香艳至极。此诗题旨重大，文字绮丽，意象新美，意境深邃，是一首通过咏时关注农民工生存处境的网络妙诗。
　　附：竹溪浣月《早春》 2015-2-26 11:20 阅读 推窗、远眺/有苍白覆盖着苍茫/冰雪尽消的夜晚/我用手心攥住一季的清寒/该有一枝桃花挺身而出/灼灼其华/捕捉炉膛里一支蓝色火焰的心跳// 山坡上盛开着冷傲的泥土/心在他乡/星光坠落的种子被拒绝于真诚的萌发/低徊的翅膀在季节的迁徙中再一次不知所措/面对半壁江山的黯然失色/我心头的余血/是否还能点燃你唇齿间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