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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生我们还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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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成妍 发表于 2015-6-13 01:02:0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哥哥刘启明是2015年6月2日凌晨去世的。
  日子为什么记得那么清楚呢,因为6月1日那天我们学校因为六一儿童节下午放假,我趁空和同学几个去游了衡山的黑山潭,爬山爬得很累,爬完山后还得开车把同学从石市送到西渡和衡阳,在衡阳妹妹家胡乱洗了下澡倒床就睡着了。大概凌晨2点多的时候被赶回家的妹妹催醒了,说哥哥已经不行了。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妹妹开车,因为着急,在高速上连远光灯都没开。我的第二个侄儿车开得更猛,他得讯后连儿子都没带在车库把车牌一蒙一路油门到底,我估计在高速上全程不低于150迈。我看妹妹情绪很不稳定,下了石市高速出口还是我来开车。从石市到金溪,我估计是我这生速度开得最快的一次,像36湾,我速度都没低于40迈,但是第二个侄儿竟然比我要早到10分钟。从此也能感觉侄儿与哥哥之间的父子感情有多深。
  待我赶到金溪庙哥哥的家,哥哥已经咽下最后一口气了,只有双眼还大大的睁着,仿佛还在等待我和妹妹赶来见最后一面,眼中似有许多对病魔的不屑和与亲人永别的不甘。嫂嫂与侄儿们已经眼泪汪汪呼天抢地的哭做一团。我轻轻的合上哥哥的双眼,奇怪的是平时眼泪很浅的我此刻却没有眼泪。或许是眼泪早已流干,或许是更想让哥哥安静的奔赴仙境。
  哥哥比我整整大20周岁,我72年生的,他52年生的。哥哥的亲生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小学教师。哥哥是入赘的,我们衡阳说法是招郎上门。哥哥结婚时我还很小,记得那天我去送亲的路上要横过马路的时候我被一辆还在后面很远的汽车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直到今天还被知情的老人取笑。
  因为与哥哥年龄隔太多,我们兄弟之间的交流以前并不是太多,甚至是很缺乏。印象中我只觉得我哥哥很勤劳,很会想办法赚钱,他做过很多生意,抓青蛙卖,生豆芽菜,做豆腐,卖发鱼,霉豆渣,开米粉加工厂,又是什么棚子出租,气球出租。
  真正与哥哥交流多的是他得病以后。哥哥得的是肺癌中最恐怖的小细胞肺癌,从去年发病到今年去世不到一年。因为化疗后脑转移,哥哥今年就没有去长沙湘雅治疗了,今年先是我安排到衡阳中医院,后到169。。每周一到周末,我都得到医院去陪陪他,因为我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会很多了。没想到,以前我觉得并不是很亲的兄弟俩竟然会聊得很开心,兄弟之间的感情竟然会那么深,以至于每次都舍不得离开他,唯恐转脸此去就会是永别,想起最后那次他从衡阳出院回金溪时我特地让他在老家师堂停了一会,我看着躺在车上坐都坐不起来的他,看着车窗外生他养他的老家师堂,想到就是最后看一眼他都没法坐起来的时候,我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哥哥去世一周多了,母亲我们一直还是瞒着的。我们骗她说哥哥到美国去帮人家煮饭去了要3年才会回,没想到有点老年痴呆的母亲竟然信以为真,因为哥哥生前退休之前是学校的厨师,哥哥又爱赚钱,退休比上班时更勤奋,母亲只是有点埋怨说哥哥走这么远招呼也不打一个,听到母亲的絮絮叨叨,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