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发跃  LZ 2015-03-01 11:14:00
　　前言：久仰城市论坛！！第一次来舞文弄墨，不到之处恭请大家海涵！！且贴拙文于此，恭请城市论坛广大方家不吝批评指教！！陆发跃顿首!!

　　《青瓷轶事》原创长篇简介：青瓷县电视台资讯中心笔者贾贤，在其几年的笔者生涯里，接触了上到县委书记县长，市委书记市长，甚至省委书记省长和北京来的领导，下到县直各部办委局及乡镇的头头脑脑甚或村居的负责人——等等大大小小各色人等的官人们。当然村居负责人没有行政级别，或许算不上官人。接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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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了？？

谢谢您的光临！！明日再续！！

青瓷轶事之八老干局长  古木生

　　正吃晚饭时，古木生的电话响了。
　　古木生摸出电话一看，是徐筱筠。古木生心里一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古木生说，领导好，请问有何指示？？古木生知道，只要在电话里这么说，徐筱筠就知道自己正在家里，而且他老婆麦苗正在他身边。徐筱筠装模作样地问古木生现在哪里？？古木生故意大声说在家吃晚饭。听古木生说在家吃晚饭，徐筱筠就在电话里命令古木生马上去她那儿。徐筱筠在电话里说，古木生，我限令你十分钟之内必须赶到我家，从现在算起，我看着时间，开着门等你，若到时你未出现在我眼前，一切后果自负。徐筱筠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古木生知道徐筱筠生气了。徐筱筠容不得他在家，主要是容不得他与他老婆麦苗在一起。古木生正思忖着待会儿去了徐筱筠那里，如何哄她开心。麦苗说话了。麦苗说木生是哪个领导啊？？这会儿还打你电话，又不是上班时间，还让不让人休息了？？让不让人吃晚饭了？？古木生说是怀儒书记。麦苗不信。麦苗说南怀儒这会儿打你电话有什么事儿啊。老干局又不是财政局税务局国土资源局。古木生把电话递给麦苗看，麦苗见古木生的电话显示屏上果然显示出南怀儒三字。麦苗就有些紧张起来，麦苗说南书记电话找你，是喜还是忧啊？？古木生轻轻叹息一声，说麦苗我知道老干局不重要，在大家眼里我这老干局长还不如财政局税务局等大局要局一个副职，甚至还不如这些局的一个股室负责人。但老干局再小再不重要，它也是一个正科级单位，更何况老干局的服务对象都是老领导，老领导们虽然退下来了，他们毕竟曾经是领导。所以这县委书记打电话找我，应该也很正常嘛。听古木生如此说，麦苗忙说木生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对南书记找你而感到突然，我没有其他的意思。麦苗说，木生，你当多大的官儿我都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你这个人。听了麦苗这番话儿，一丝歉疚不由从古木生心底滋生。古木生真想拥麦苗入怀，好好与她温存一番，然后坐下来，陪她一起共进晚餐。
　　古木生也只能这么想想而已，因为徐筱筠这女人，他是得罪不起的。徐筱筠催得急，他得抓紧时间赶过去。古木生胡乱地拔完碗里的饭，一把从衣架上抓起外衣，一边抬脚往外走一边说老婆我得走了，书记让我马上赶过去。
　　老干局就一部普桑，行程都超过10万公里了。局里原本也配有司机，但平常有事没事古木生都自己开车。虽然上面三令五申，要求领导干部不自己开车，但古木生之类的科局级领导干部，总是阳奉阴违，我行我素。古木生让司机在家休息，工资照拿，司机自然是求之不得。古木生跑到楼下发动车子，一溜烟朝徐筱筠的住处驰去。
　　古木生家离徐筱筠住处，不过5分钟车程。接完徐筱筠电话后，又与麦苗解释着说了一番，待古木生赶到徐筱筠住处楼下，泊好车，上得楼来，这徐筱筠刚刚给他规定的10分钟时限，也差不多到了。徐筱筠果然站在门口等着古木生。徐筱筠动作夸张地把自己左腕上的手表移至眼前，佯作认真地看了看，也不与古木生招呼，径自转身回屋。古木生跟在徐筱筠屁股后面，也进了屋，并随手把门反锁了。古木生面带微笑，轻声问徐筱筠吃晚饭了没？？徐筱筠板着脸，不说话。古木生继续轻声说着话。古木生说，我也是刚回到家，端了碗还没扒拉一口饭，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我就赶紧儿搁下碗筷赶过来了。听了古木生的解释，徐筱筠的脸面开始变得生动起来。古木生暗暗嘘了一口气，心说这天儿终于从阴转晴了。徐筱筠说，古木生，刚才你进来时我看时间了，你超时三秒，得受罚。古木生说，我愿受罚，我愿受罚。只要姑奶奶你开心，罚我做什么我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徐筱筠说，姓古的，我不是你姑，更不是你奶奶，你姑奶奶姑奶奶地叫，是不是嫌我老了？？嫌我老了你就抓紧去另寻新欢啊，再莫到我这里来了。徐筱筠轻启朱唇，语带娇嗔，已是在与古木生打情骂俏了。古木生伸手拉住徐筱筠，稍一用力，徐筱筠就顺势扑进古木生的怀里。古木生轻轻吻了吻徐筱筠的双唇，说你也还没吃东西吧？？要不我去厨房弄两碗面来，咱先充充饥。徐筱筠说，冰箱里有山鸡蛋，你在碗底多卧几颗。
　　在去老干局前，古木生任百溪镇党委书记。在乡镇任党委书记时，古木生很是勤政，并做出了一些政绩，在百溪乃至全县颇有口碑。调离乡镇时，曾有消息说古木生将主政财政局或经济局，有亲朋好友信以为真，纷纷打电话发贺信提前祝贺。古木生只得一一回电回信说此乃小道消息，不足为信。那时，虽不敢奢望一如小道消息所说的主政财政局经济局，但古木生内心里还是想去计生审计等在县委县政府主要领导心目中位置靠前的局。没曾想等到下文时，组织上竟把他搁在了老干局。古木生正值盛年，心里很有想法，还不想就这么在老干局干到退休。但古木生毫无背景，虽心有不甘，也只能枉自嗟叹。
　　古木生刚主政老干局不久，中秋节到了。县委照例组织常委以上领导来老干局与老领导老干部们举行中秋茶话会。茶话会散后，古木生宴请县委领导。席间，古木生挨个儿向常委们敬酒。敬到宣传部长徐筱筠时，徐筱筠别有深意地看了古木生几眼。古木生对徐筱筠的眼神儿心领神会，并作出积极回应。就在那天晚上，古木生与徐筱筠一拍即合，睡在了一起。古木生从此成为徐筱筠的被底情郎。
　　其实，古木生原本对徐筱筠并无企图，倒是这徐筱筠主动示爱，古木生就将计就计了。古木生之所以如此，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即希望能依靠徐筱筠，改变自己目前正处的边缘位置，离开老干局，进入县委主要领导的视野。古木生不敢肯定自己能如愿以偿，但除此之外却又别无他法，他唯有釜底抽薪，放手一搏了。
　　吃罢面，徐筱筠便催古木生去浴室洗澡。古木生让徐筱筠先洗，徐筱筠却执意要古木生与自己洗鸳鸯浴。古木生见徐筱筠眼神迷离，就知道她已经迫不及待了。洗完澡，两人便相拥着走进卧室。正欲上床之际，徐筱筠床头柜上的座机突然响了。徐筱筠一看来电显示，忙示意古木生不要说话。从徐筱筠的说话内容分析，古木生估计打电话者是县长欧阳江河。古木生不知道欧阳江河找徐筱筠有什么事，就先上床安静地躺着。一会儿后，徐筱筠就挂断了电话。徐筱筠动作迅速地打开床边立柜的木门并命令古木生马上下床并立即钻进去。古木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得依了徐筱筠，把自己的身子藏进立柜里。徐筱筠又快速把古木生的衣裤一股脑儿地塞进床底，才穿了睡裙去客厅。
　　藏在立柜里的古木生听见了县长欧阳江河的声音。欧阳江河的声音很快由远而近，一会儿后就进了卧室。欧阳江河问徐筱筠怎么总不接电话？？徐筱筠说自己刚才去洗澡了，没听见。徐筱筠说，你不是说后天才回县里么，怎么提前了？？欧阳江河说，事情办得顺利，所以缩短行程，提前回来了。欧阳江河说，怎么，你不希望我早点回来啊？？徐筱筠说你想到哪儿去啦，我巴不得你天天陪在我的身边。听了徐筱筠这番话，欧阳江河似乎很开心，就重重地吻了徐筱筠的某个部位。或许是欧阳江河用力过猛，弄疼了徐筱筠。徐筱筠轻轻嘤咛一声。欧阳江河说，我太想你了，这不，这次从江浙沪考察回来，我连家都没回，就直奔你这儿来了。欧阳江河说筱筠，我在上海给你买了一个钻戒，整整2克拉。徐筱筠淡淡地应声说是吗？？欧阳江河问徐筱筠喜不喜欢？？徐筱筠说喜欢。欧阳江河不作声儿了，似乎欲抱了徐筱筠上床。徐筱筠要欧阳江河先去洗洗身子。欧阳江河说我来之前，已在青瓷宾馆洗了。徐筱筠说你的准备工作倒是做得充分。欧阳江河说，我这不是抓紧时间嘛。等下完事儿了，我还得去南怀儒那儿汇报工作呢。不容徐筱筠再说话，欧阳江河早已把徐筱筠压在了身下。
　　那天晚上，古木生不知道欧阳江河与徐筱筠二人在徐筱筠的床上折腾了多久。正是隆冬，一丝不挂的古木生在徐筱筠的立柜里冷得瑟瑟发抖。为了抵御刺骨的寒冷，古木生像一只胆小怕事的小刺猬一般，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古木生不时地腾出左手或右手，紧紧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因为寒冷而导致的上牙磕碰下牙的声音自立柜里传出。实在冷得受不了了，古木生就轻轻地把立柜的木门打开一条细缝儿，让房间里大功率空调发出的热气也稍稍温暖温暖自己近乎失去知觉的身体。
　　古木生为此大病了一场，躺在县人民医院足足打了一个月的吊针，就连大年三十儿那天都不能回家。他老婆麦苗在家里煮好了饺子，端来医院陪他过年。
　　年后县委研究人事。躺在病床上的古木生听说自己将被调往县计生局，任局长兼局党组书记。听了这消息，古木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欧阳江河，还是该感谢徐筱筠？？

先顶再看，学习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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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轶事之十一妇联主席  罗雨佳


　　刚下飞机，就有电话打进来，是周若曦。周若曦说，雨佳你现在哪儿，怎么刚刚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刚从重庆回来，现在青州机场，罗雨佳说，刚一开机，你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罗雨佳说，若曦，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周若曦说，雨佳，你说话方便吗？？罗雨佳说，方便，就我一人。周若曦说，雨佳，我听说许可被双规了，据说是行贿受贿和生活作风腐化。罗雨佳说，许可被双规了，我怎么没听说？？周若曦说，事发突然，听说是昨天下午快下班时，市纪委直接来人把他带走的。我刚一听说，就打你的电话，可一直打不通，真把我急死了。罗雨佳说，若曦，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许可出事与我无关。周若曦嘘了一口气，说那就好，那就好。罗雨佳说，我与许可纯粹是领导和被领导，再加上革命工作和革命同志关系，就像你与他一样。周若曦说，是吗，那我就放心啦。周若曦说，雨佳，我还听说许可被查出身患多种性病，还被医生认为是疑似艾滋病患者。说到这里，周若曦停顿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这许可看起来一身正气，人模狗样，原来竟是这样的人啊。罗雨佳说，我也想不到许可会是这样的人。两人在电话里为许可叹息了会儿，又聊了几句闲话，就挂了。
　　罗雨佳和周若曦是多年的好朋友，据说两人从幼儿园起就是同学了，关系很密切。罗雨佳是县妇联主席，周若曦是松柏镇分管农业的副镇长。若论行政级别，罗雨佳是正科，周若曦是副科，罗雨佳在前，周若曦在后。但若论年龄，则要反过来排了，因为周若曦比罗雨佳大三天，周若曦是姐，罗雨佳是妹。罗雨佳已从政多年，历任县民族事务局办公室主任，团县委副书记，书记，松柏镇镇长，党委书记。而周若曦去松柏任副镇长之前，一直在县人社局机关呆着。周若曦能被提拔为副科，据说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罗雨佳的帮助。有了这一层后，二人的关系更密切了。
　　挂了电话，罗雨佳的心情并不轻松。许可被双规，确实与她没有关系。但听周若曦说许可被查出身患多种性病，更要命的是还被医生认为是疑似艾滋病患者。罗雨佳就不由得担心起来。罗雨佳主要是在为自己担心。还在团县委时，罗雨佳就与许可有了特殊关系，那时许可是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之前许可一直在青州市委办工作。许可只身一人来县里赴任，妻女都还在市里，而罗雨佳的丈夫冯凌云是商人。白居易说商人重利轻离别，冯凌云一年四季都在全国各地飞来飞去，很少有时间在家里。许可与罗雨佳这一对儿事实上的孤男寡女在那段时间约会的频率很高。可以说，只要一有空，许可或罗雨佳就会找各种理由或接口，背着彼此的老婆或丈夫约会。后来罗雨佳去松柏任镇长，许可也升任了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两人的关系就逐渐的淡了，有些若即若离，不知是许可比以前更忙了抑或是审美疲劳还是罗雨佳去了乡镇离得较远的缘故。淡是淡了，两人还是保持着亲密关系。只要接到许可的电话，不管是在县城还是在乡镇，罗雨佳都会想方设法，准时赴约。在乡镇呆了几年后，罗雨佳又调回城里任县妇联主席。许可与罗雨佳的关系却并没有因为罗雨佳的回城而有所改变，两人依然保持罗雨佳在乡镇时那种若即若离的关系。每隔上一段时间，就约会一次。罗雨佳算了算，现在离上次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已差不多两个月了。罗雨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许可也感染上了性病，甚而至于，与许可一样也是一个疑似艾滋病患者。想到这里，罗雨佳隐隐感到自己的下体竟有些发痒，这痒的感觉从下体迅速弥漫全身。罗雨佳决定马上去市人民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罗雨佳快步走出青州机场，扬手拦住一辆的士，的士载着罗雨佳，沿着机场高速向市区驰去。
　　正是上午，偌大的市人民医院里人来人往，吵吵闹闹，人群中不时有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穿梭出没。医生护士们面无表情，行色匆匆，正有条不紊地行使着救死扶伤的神圣职责。罗雨佳随着拥挤的人流来到二楼妇科，妇科长长的走廊里照样人满为患，大都是各个年龄段的女人，偶见几个异性公民穿插其间，一如狼入羊群，鸭进鸡窝，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这一大群花花绿绿的女人们或站着或坐着，脸上表情复杂，神色各异，典型的几家欢喜几家愁。罗雨佳像一条鱼，在这道女人的海湾里潜行游移，不断向着她既定的目标靠近。终于游到了相关人士办公室门口，相关人士办公室里也挤满了人。罗雨佳放眼望去，却根本看不见相关人士的身影，映入其眼帘的，是或高或低，或大或小，或胖或瘦的女人的脑袋。罗雨佳只能隔着人墙听见相关人士的声音，相关人士的声音平和冷静，似乎其周围无边无际的拥挤吵闹与她无关，对她的情绪毫无影响。相关人士正与病人对话，主要是相关人士问，病人答。罗雨佳侧耳仔细听了听，感觉这病人的声音自己很熟悉，对了，是周若曦的声音。这周若曦也来市里看妇科，是不是也因为许可啊？？罗雨佳正兀自猜疑，只见前面人头攒动，周若曦已检查完毕，正一脸汗水地从人群里钻出来。罗雨佳从人缝里看见周若曦面带微笑，被汗湿的几缕头发无序地在其前额和眼角粘结，周若曦没有把自己的头发捋顺，罗雨佳感觉此时的周若曦与平常爱美的周若曦判若两人。周若曦没看见罗雨佳，周若曦费力地向着相关人士办公室门外移动，周若曦移出门，迅速没入走廊里的人流，不见了。
　　隔了一会儿，罗雨佳又听见了几个熟悉的声音，都是她认识的熟人。罗雨佳感到奇怪，怎么今天青瓷的女人都来青州看妇科了，难道大家同时得了妇科病或者其他的什么病，而且约好了一起来市里看医生??募然，罗雨佳又想到了许可，是不是这些女人与自己一样，都与许可有染，听说许可查出了性病，都第一时间来市里检查，看自己被传染与否？？想到许可近年来对自己的冷淡，原来是其身边的红颜知己的队伍越来越壮大了，与这些新的红颜知己比起来，许可是不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没有新鲜感了逊色了？？自古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想到这里，罗雨佳不禁恨起许可的多情和寡义来。罗雨佳在心里说，许可你朝秦暮楚，多多益善，活该患上性病。医生说你是疑似艾滋病患者，你不如干脆就是艾滋病，死了算了，省得活在世上再害了更多的女人。一想到艾滋病，罗雨佳又不由地担心起自己来。艾滋病潜伏期长，许可真患了艾滋病，她罗雨佳绝对是在劫难逃。罗雨佳不禁在心里咬牙切齿，许可，你这厮可把我给害惨了！！如果我真的被你传染了，就是在阴间地府，我也绝不放过你！！
　　人群继续耸动，不时有人看完医生挤了出来，更多的人则进而填其位。罗雨佳估计青瓷为许可而来青州检查的肯定不止这些女人，而她们就藏在二楼妇科这拥挤的女人群中。罗雨佳不想让别人在这里看见自己，特别是今天在这里看见自己。罗雨佳决定马上去省里，去省人民医院检查。罗雨佳悄悄移动身子，以手掩面向妇科走廊尽头的后门而去。
　　离开市人民医院，罗雨佳迅速登上了去省城的客车。在车上，罗雨佳心情复杂地拨响了丈夫冯凌云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罗雨佳问冯凌云现在哪里？？冯凌云说正在天津与客户洽谈。冯凌云兴奋地告诉罗雨佳，说这是一笔大生意，如果谈的顺利，客户明天就会与他签订供销合同。冯凌云说，这单生意搞定后，他马上飞回来，然后在家里多陪陪罗雨佳。听了冯凌云的话，罗雨佳很感动，也很伤感，眼泪不由夺眶而出，说话声也哽咽了。冯凌云听出了罗雨佳的异样。就问罗雨佳怎么了？？罗雨佳说凌云，听你说要回来多陪陪我，我就感动地哭了。结婚这么多年以来，在你的心目中一直都是生意第一我第二。冯凌云说，雨佳，过去我只顾赚钱忽略了你，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其实你知道，我这么拼命赚钱也是为了你和咱儿子。现在人到中年了，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多与你和儿子在一起。罗雨佳不顾客车上有很多旅客，禁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冯凌云慌了，继续轻言细语地劝罗雨佳。冯凌云说雨佳，要不这单生意我不做了，我马上飞回来。罗雨佳说，凌云，你还是继续谈生意吧，你一个人在外，千万要保重身体。你有时间的话，就去天津的大医院全面检查检查身体吧，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冯凌云说雨佳你放心，我的身体向来很棒。罗雨佳不依，坚持让冯凌云去医院检查。冯凌云只得依了罗雨佳。
　　在省人民医院全面仔细地检查完身体后，医生告诉罗雨佳说她身体健康，什么病也没有。罗雨佳不放心，央医生再给自己检查一次。听罗雨佳这么说，医生生气了。医生说你这位同志是不是不相信我的专业水平？？是不是不相信省人民医院？？我说你身体健康你不相信，你是不是非得要我说你有病啊？？我看或许你真的有病，不过不是身体，而是精神，而且还病得不轻！！医生说，你要是不相信我，不相信省人民医院，你可以去北京检查啊，你可以去美国检查啊，我还不相信这检查结果会不一样。罗雨佳忙给医生道歉，医生却不再理会罗雨佳，径自扭转脖子，为她的下一位病人检查去了。
　　还没走出省人民医院大门，罗雨佳又接到了周若曦的电话。周若曦说雨佳，许副县长根本没有被双规。原来来县里带走许副县长的那两人是许副县长老婆的朋友，许副县长老婆担心老公在县里工作太劳累，身体吃不消，就委托她在市纪委的两位朋友来县里，强行带许副县长回市里检查身体。周若曦说雨佳，许副县长没有患性病，更非艾滋病患者。我上午打电话告诉你的，不过是一个谣传而已。
　　说完许可的事儿，周若曦又问罗雨佳是不是已经回到县里了？？周若曦说雨佳，我也刚从松柏回到城里，要不待会儿咱一起去逛逛街....。
　　罗雨佳举着电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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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轶事之十二法制办主任  顾之康

　　去法制办之前，顾之康一直是政府办秘书。顾之康先是跟着县委常委、分管农业的副县长阮卫国，后来阮卫国上调市水利局了，碰巧县长欧阳江河的秘书辛鸿渐下夫子庙镇当镇长去了，顾之康就被安排顶了辛鸿渐的缺，当了县长秘书。
　　顾之康出身农村，父亲顾德顺母亲秧秋菊至今尚随哥哥顾之健一家住在乡下。顾之康当上县长秘书的消息传到村里，顾德顺秧秋菊很高兴，觉得儿子出息了，二老一向弯曲的腰板突然就挺的笔直，与人说话的声音分贝也不自觉提高了许多。特别是顾之康的母亲秧秋菊，不管认识不认识，逢人就讲自己的儿子当上了县长的秘书。人家根本不知道她的儿子姓甚名谁，但看着老太太那一股子高兴劲儿，不忍心扫了她的兴，就纷纷附和着说，是吗，老太太你好福气啊，怕是你家里的祖坟冒青烟了。秧秋菊打电话给儿子，说自打他当了县长秘书后，村支书汪致富村主任顾之贵隔三差五地就来家嘘寒问暖，远亲近邻更是走马灯儿似地来来去去。秧秋菊说，就连镇上的书记镇长，年前节下的，也来家好几回，言语之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顾之康是个孝顺的孩子，见自己不过当了县长秘书，又不是当官，连副科级别都没有，却让母亲这般高兴。顾之康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工作，争取谋上一官半职，让母亲更加开心，让父母更加得到人们的尊敬。顾之康说到做到，从那以后经常挑灯夜战，加班加点，并因工作成绩突出，不断被办公室评为先进个人，优秀公务员。
　　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尽管工作成绩突出，是先进个人，优秀公务员，顾之康依然只是个一般公务员，连副主任科员都没被提上。而在这期间，县委书记南怀儒的秘书宋词，却早已从一般公务员被提拔为县委办副主任、机要局局长了。顾之康闹不明白的是，同为主要领导的秘书，一样的起点，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而要说县长不关心身边的人，也是说不过去的，顾之康的前任辛鸿渐，就是当了县长秘书后才被提拔为办公室副主任，不久就下乡镇当镇长了。其实，跟了欧阳江河这几年，顾之康知道欧阳江河是关心他的，每年县里研究人事前夕，欧阳江河都特别要求办公室主任东方俊把顾之康列入政府办拟提拔人员名单报上去。但最后在常委会上讨论时，顾之康总是通不过。这几年，办公室给几位副县长做秘书的同事们都先后得到了提拔，顾之康也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哪儿？？
　　就在顾之康情绪低落，心灰意冷的时候，母亲秧秋菊又从家里来电。这次母亲说话的语气不再是兴高采烈，而是充满担心。秧秋菊问顾之康是不是没当县长的秘书了？？顾之康说没有啊，一直当着呢。听到儿子肯定的答复，秧秋菊似乎松了一口气。秧秋菊说之康，那你是不是在工作上犯下什么错儿了？？顾之康说没有啊，我不仅没犯错儿，还年年被单位评为先进个人和优秀公务员呢。秧秋菊说，那就好，那就好。迟疑了一会儿，秧秋菊又说，儿子，可你这几年为什么就没进步呢。大家都说，你肯定犯事儿了，要不怎么就一直不进步呢。秧秋菊说，现在年前节下，镇上的书记镇长不再来家里了，就连汪致富和顾之贵也不来了。村里说啥话儿的都有，这不，我和你爹你哥担心你呢，你爹还嚷嚷着要我陪他进城来看你，我怕影响你工作，死拦着没让他来。末了秧秋菊说儿子，书记镇长，汪致富顾之贵来不来家看咱，咱不稀罕。只要你人好好儿的，工作上没犯错儿，我和你爹你哥在家就放心了。秧秋菊最后补充说之康，我和你爹你哥一家人身体都好，你甭惦记。秧秋菊说着就挂了电话。顾之康久久地举着手机，早已泪流满面。
　　顾之康决定报名参加县里的副科级干部公开选拔考试。顾之康想通过公开考试，证明自己的实力。有人却劝顾之康不要报名参考。这人说，小顾，你即使考了个第一名，也是没有用的。顾之康问这人到底是为什么？？这人说，实话告诉你吧小顾，是县委书记南怀儒从中作梗，你才屡次没被提拔上去。顾之康说，我从来都没得罪过南怀儒啊，他为什么这么和我过意不去呢？？这人说，南怀儒要欧阳江河不让你当其秘书，欧阳江河没答应。南怀儒就在常委会上不同意提拔你。你想这南怀儒不同意，常委们谁还敢投赞成票啊？？而且，书记县长一直为你这事儿拧着，谁也不让谁。
　　顾之康找了办公室主任东方俊，说自己感觉当县长的秘书压力很大，工作也很吃力，或许胜任不了。请东方俊另外安排工作能力强的同志作县长的秘书。东方俊没同意顾之康的请求。东方俊说小顾，这几年你这县长秘书当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胜任了？？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想法？？东方俊说小顾，你的工作领导和大家都看在眼里，你要安心工作，你的事儿组织上会充分考虑的。但顾之康似乎下定了决心，就又连续找了东方俊好几次。东方俊请示欧阳江河后，答应了顾之康的请求。
　　没当县长秘书后，顾之康仍然在办公室从事秘书工作。不久，顾之康就被提拔为副主任科员。两年后又被提拔为政府办副主任。后来就去了法制办任主任。
　　直到这时，顾之康才知道，当年南怀儒不让自己当欧阳江河秘书，并多次在常委会上不同意提拔自己的根本原因，是因为自己是斜视。南怀儒说县长秘书是斜视，有损青瓷的形象。
　　顾之康确实有些斜视，不过乍一看，还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