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anyangjiazi - 

披风天地行

[复制链接]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0:19:04 | 显示全部楼层
没见到苦舟的文。可在这发了??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0:2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得空再发些。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0:34:28 | 显示全部楼层
●与鬼谋人
  
  余鬼领着丁乞儿,在城中转来转去。余鬼一面走,一面不断看着周围经过的人。丁乞儿虽又落到余鬼手中,却并不觉懊恼。余鬼并不杀他,而且也不找他要刀谱。丁乞儿也有些想逃,但想到白天肯定跑不掉,便也姑且安心跟着余鬼。他看着余鬼东张西望,于是问道:“你找什么。”
  余鬼并不看丁乞儿:“老子还有一个要杀的人。”
  “哼,恐怕你还要杀很多人吧。”丁乞儿愤愤道,余鬼却并不理睬。丁乞儿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想杀的那人是玉安。他说你抓了我,让其他人来找你抢。对不对??”
  “自作聪明。”余鬼哼道。
  “那是谁??”丁乞儿问道,余鬼却不再理他。
  “你要杀的那人在哪儿??”丁乞儿接着问。
  余鬼一扬手,丁乞儿急想躲时,脸上早又着了一下,火辣辣地疼。丁乞儿叫道:“干吗又打我??”
  余鬼恶狠狠道:“我要知道他在哪儿,早杀了他。”
  丁乞儿愤怒地瞪着余鬼,却又无可奈何。二人一直转到日头西坠,用过晚饭后,余鬼却拉着丁乞儿向城外走去。
  丁乞儿心中纳闷,不知余鬼又要做什么。想问时,却又想到方才挨的一巴掌,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二人一直走到一处树林中,余鬼方停下步来,找了一处干燥的地方,将长刀和弯刀解下,躺了下来,却将两把刀都枕到头底下。
  “就在这儿睡觉??”丁乞儿问余鬼,见余鬼并不答话,自己也便躺在地上。躺了许久,丁乞儿想起来逃走,又担心余鬼没有睡着,先装着埋怨道:“不在城里找个地方睡,偏跑到树林里。”
  余鬼没有反应。丁乞儿又仔细听了听,觉得余鬼已经睡熟,便轻轻起来。余鬼仍无动静,丁乞儿蹑手蹑脚地走开,渐渐走得远了,丁乞儿心花怒放,抬脚便跑。才跑出几步,却被一个东西绊了一跤。丁乞儿爬起来,回头去看绊他的东西,却吓了一跳,原来竟是余鬼!!余鬼仍躺在地上,头下枕着那两把刀。丁乞儿暗骂自己笨,竟又不知不觉跑回来了。站了片刻,见余鬼并没有醒,心中暗笑余鬼睡得死,便又蹑手蹑脚地走开,走得远了,回头又看了看,确定远处确是自己方才摔倒的地方,方才放心地向前跑去,不料又被绊倒。起来看时,绊倒他的竟又是余鬼。丁乞儿吃惊道:“真是见了鬼了。”
  “见了老子,当然是见了鬼了。”余鬼并没有睁眼,说道,“睡觉。”
  丁乞儿又是惊诧,又是佩服。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知道自己是跑不掉的,也只好在一旁躺下。折腾了半夜,丁乞儿已是累了,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丁乞儿忽觉脸前一阵冷风掠过。猛然睁眼。只见眼前刀光一闪而没,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摔到他身旁。丁乞儿定神一看,却是一只狼,不由吓得猛然跳起,大叫道:“狼!!狼!!”
  余鬼却仍旧躺在地上,也不睁眼,不耐烦道:“叫什么叫,死了。”
  丁乞儿惊魂甫定,看了看,那狼果然已不动。丁乞儿不放心,又用脚尖踢了一下,这才看到那只狼的脖子上已有一道深深的伤口。丁乞儿知道这狼是余鬼所杀,不由对余鬼又多了几分佩服。丁乞儿不知夜里还要来什么猛兽,不觉走到余鬼身边躺下。一时心里七上八下,无法睡着,但过了一时,便又沉沉睡去。
  丁乞儿再醒来时,闻到了一股香味。起来一看,只见地上生了堆火,火上正烤着肉。丁乞儿咽口唾液,爬起身来。问正在拿着块肉吃的余鬼:“哪儿来的肉??”
  余鬼道:“就是昨晚那只狼。”
  丁乞儿忽然想起昨晚的情境,心不由又“嘭嘭”地跳,不由埋怨道:“非要在野地里睡觉,找个人多的地方不好??也不会有狼。”
  余鬼哼道:“人比狼更危险。”
  丁乞儿不服道:“人又不会吃人。”
  余鬼又哼了一声道:“狼饿了才会吃人,人没事也会杀人。狼想做什么,一看便知,看人就不易了。”
  丁乞儿听得最后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不由点了点头,自己走到狼肉边。丁乞儿拽下一块狼肉,看了看余鬼,余鬼并没理他。丁乞儿也不客气,拿了狼肉大嚼起来。狼肉硬,还有些酸,但丁乞儿吃得很香。丁乞儿高兴地边吃边说:“昨天晚上还想吃我,现在却让我吃了你了。”
  “弱肉强食。”余鬼道:“谁弱谁死。”
  丁乞儿突然停住,眼前仿佛又看到了惨叫的二石。自己一定要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
  丁乞儿看着余鬼,余鬼的武功可是厉害得很。丁乞儿正想自己要不要拜余鬼为师,余鬼却探身伸手一巴掌打在丁乞儿头上,喝道:“看什么看,快吃,吃完快走。”
  丁乞儿头疼得紧,不由眼中含泪,却不敢做声。急忙去吃狼肉,一边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头。拜余鬼为师的想法早已没有。余鬼这么坏,一定不会教自己武功,教自己自己也不学。
  丁乞儿一面想,一面把狼肉吃完。余鬼拿起了刀,说一声“走”,自己向前走去。丁乞儿看着剩下的狼肉,想问余鬼还要不要了,却又想起了方才挨的那一巴掌,便闭口不言,自己又扯了一大块狼肉揣到怀中。
  丁乞儿跟着余鬼,又到了另一座城中。仍旧是漫无目的地在城中走。路上也遇到些带刀佩剑之人,红着眼看着余鬼。转到午时,余鬼领着丁乞儿进了一家酒店。丁乞儿见店中靠里处一张桌子最新,便想走过去,忽觉余鬼的手已打了过来,急将头一低,颈上却仍挨了一下。余鬼走到临窗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丁乞儿只得走了过去,看那桌子,靠墙的一条腿都已经断掉,心里不由嘀咕:好桌子不坐偏坐烂桌子。却不敢说,只在另一旁坐下。酒保上来,余鬼点了酒饭。
  过了一时,酒饭送上。丁乞儿见饭菜挺多,足够二人吃,便也不掏出怀中狼肉,只埋头吃桌上的饭菜。余鬼却一面喝酒吃菜,一面向外看。
  余鬼忽然冷笑了两声。丁乞儿诧异地抬头,却看到余鬼正看着自己的身后。丁乞儿忙回头去看,却见四个人正走进酒店。为首一人身材高大,胡须浓密,身穿绸衣,腰佩宝剑,年纪五旬上下。一行人走到附近的一张桌子旁坐下。丁乞儿看看那帮人并没什么动静,又看了看余鬼,见余鬼仍在饮酒,心知没事,自己也便低下头吃饭。刚吃了几口,又是四个劲装汉子走了进来,领头的一人执一把单刀,和那佩剑之人对看一眼,也是走到近旁坐下。余鬼冷冷一笑,仍不理睬。过了片刻,又一人走进酒店。丁乞儿回头看去,却是一个精瘦老者。那老者轻轻走到一张桌旁坐下,将手中的一对虎头钩放在桌上,要了酒菜自斟自饮。丁乞儿并没放到心上,回过头来,却见余鬼正盯着那老者。见那老者不往这边看,余鬼叫道:“辛青,见了老子也不打招呼。”
  那老者抬眼一看,抱拳道:“原来是余老哥,好久不见。”
  余鬼又叫道:“过来和老子一同喝两杯如何??”
  辛青却不过来:“多谢老哥,在下已点下酒菜了。”
  余鬼也不勉强,只是冷笑了两声。辛青面不改色,仍是自斟自饮,旁若无人。另两拨人却是坐立不安,频频向门外看去。又过了一时,外面一阵杂乱之声,涌进七八个人,人人身佩长剑。一行人进来之后,并不坐下,分两边站定,闪出一人。那人也是身佩长剑,浓眉长脸,昂首顾盼。待看到身穿绸衣之人,便一拱手道:“寿楼主,老鲁随后便到。”
  那寿楼主和身边三人也站起身抱拳施礼,四个劲装汉子也彼此看了几眼。辛青却皱一皱眉头,扔下酒钱,站起身来。三拨人面面相觑,略显惊诧。
  只听“腾腾腾”一阵脚步响,一条大汉大步走进。那大汉手执一根铁棍,进店门便大声嚷嚷道:“余鬼在哪里??”
  “老子在这儿。”余鬼说道。
  那大汉一见余鬼,抡棍砸来。余鬼一抓丁乞儿,已从窗口跃出,那一棍将桌子砸个稀烂。那大汉一棍走空,便也急从窗口向外钻去,却被烂窗上的木条挂住。
  众人一愣间,辛青一按桌子,身形向门口掠去。众人也急奔向门口。出得门来,余鬼已向烂窗方向逃得远了,却尚能看见。执棍大汉从烂窗中挣脱,在众人之前追了过去。但辛青几个起落,便超过了大汉。
  余鬼提了丁乞儿,直奔城外。众人在后紧紧跟随。余鬼虽提了丁乞儿,却仍要比众人快些,只有辛青紧紧跟随。遥遥看着余鬼已进入一片密林之中。
  余鬼与丁乞儿进入密林,辛青却在密林外停住脚步。余鬼提着丁乞儿向密林深处狂奔。奔了一时,余鬼立住身形,将丁乞儿放下。丁乞儿活动了活动身体,问余鬼道:“他们是不是很厉害??”
  余鬼点头道:“那是当然,要不老子在酒店里就杀了他们了。那个先进来的拿剑的是升仙楼楼主寿延,是子午夺命剑的传人,升仙楼号称是‘江湖第一楼’,不过老子灭他们还是容易得很。那后进来的拿刀的叫吉顺,是九连环刀派的掌门,刀法不错,但和老子的鬼刀比还差得远。拿双钩的叫辛青,人称‘天煞’,武功了得,能在老子手下走百余合。后进来的拿剑的是大衍剑派的掌门任凯。大衍剑派名气很大,但传到任凯手中,已经走了样,比寿延的子午夺命剑强不到哪儿去。那执棍的汉子是震天撼地鲁岳,力大而已,别人找他来是让他先出手的,这莽人却浑然不知。三个名门大派加一个黑道高手,哈哈,有意思得紧。”
  丁乞儿却听得紧张,忙说道:“那还不接着逃??”
  “逃??”余鬼不屑道,“老子要在此处杀他们。你可知辛青为何不敢跟入??”
  丁乞儿摇了摇头。
  “逢林莫入。”余鬼道,“林子是设伏的好地方,谁先进林子谁就占了先机。辛青是老狐狸,才不会独自进来。”
  丁乞儿大悟,又想到酒店中的情景,不由兴奋地说道:“啊,在酒店里靠着窗户坐,跑的时候方便。”
  余鬼已一巴掌打了过来:“就你小子聪明!!”丁乞儿心中一紧,身子一晃,竟然躲开了余鬼这一掌。心中还未得意,脸上早又挨了一掌,踉踉跄跄跌出几步。却见余鬼手中却多了一块狼肉,丁乞儿摸摸自己怀中,已是空空如也。余鬼道:“真是让你行走江湖,这块狼肉就会要了你的命。”
  丁乞儿看着余鬼,却不相信。远远就听得鲁岳的大嗓门喊道:“林子怕什么,老子在前面开路。老子的扫魔棍,还扫不了一个老鬼??”
  余鬼一声冷笑,抓住丁乞儿,将身一纵。跳到一棵大树上。这棵大树枝叶繁茂,将丁乞儿藏入其中。余鬼跃下树去,丁乞儿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到余鬼闪到一处灌木丛前,用刀挑着狼肉,挂到灌木丛中。丁乞儿心中诧异,不知道余鬼是要做什么。再找余鬼时,却已经找不到了。远远地听得嘈杂声逐渐近了。
  鲁岳手执大棍,在林中一路狂扫。众人在后跟随,又隔着一定距离。却见鲁岳面前人影一闪,几人同时喊道:“余鬼!!”鲁岳一抡大棍,追了过去。任凯身旁一人挺身欲追,却被任凯一把拉住,低声道:“他手中没有丁乞儿,咱们先救孩子。”
  鲁岳执棍紧追余鬼,几次都险些追上。却不料余鬼的身形晃了几晃,自己眼一花,竟找不到余鬼的踪迹。
  “躲,你能躲哪儿??给老子出来。”鲁岳拿棍扫了一通,却未见余鬼出来。鲁岳忽然哈哈一笑,因为他闻到了一股肉香味。鲁岳却不说破,只装作东寻西找,慢慢晃到那丛灌木前,哈哈大笑道:“老子原是做饭的,没想到吧。”说完一棍砸到灌木丛中,不料并无人蹿出,反觉背心一疼,低头看去,便看到胸前透出的刀尖。
  丁乞儿在树上看到鲁岳向灌木丛砸去,才明白余鬼方才的话。只见余鬼一刀便杀了鲁岳,才明白余鬼把肉挂在灌木丛中的用意。眼见得余鬼的身形又一闪而没,搜寻的那些人已是越来越近了。
  丁乞儿心中紧张,手抓住树枝,一动也不敢动。忽然一块石头不知从何处飞来,正砸在丁乞儿手上。丁乞儿手一疼,抓不住树枝,竟从树上掉下,摔在地上。
  众人一见,急都纷纷扑上,任凯冲在最前。不料枯叶堆中劈面站起一人,和任凯相距只有一尺。任凯大骇,急煞住脚步,想挥剑时,却只恨其剑太长,余鬼一匕首已捅入任凯心口。
  众人大惊,惊魂甫定,余鬼身形晃动,已欺到一人身边,弯刀挥动,鲜血四溅。吉顺大喝一声,挥刀向余鬼劈去。余鬼身子一斜,让过来刀,身形却向吉顺一侧掠过,手中弯刀向吉顺咽喉抹去。吉顺刀势不老,划一圆弧,挡开弯刀。辛青喝一声:“大家齐上,杀不了余鬼,以后谁也不好过。”说完双钩一盘,绞向余鬼。众人见余鬼居然一招便杀了任凯。心中也亦骇然,纷纷挺兵器扑上。只见余鬼形如鬼魅,在众人身边闪来闪去,吉顺刀走连环,在余鬼后紧跟。辛青却常跃至空中,落下时却总挡在余鬼身前。辛青双钩勾、搂、锁、挂,连截四次,却都被余鬼躲开。其他人都追着余鬼,却够不到余鬼分毫。余鬼却常常身形折回,掠过一人,弯刀便拉死一人,身形却无丝毫凝滞,不多时便已有四人倒地。
  但寿延出手了。
  他已冷眼旁观多时,终于找到了时机。
  当余鬼第四次被辛青所截,身形一折,向左边掠出时,寿延已挡在他的面前。手中长剑闪电般刺出。
  “一剑升仙”!!
  寿延一出手便是绝招,他知道良机稍纵即逝。他这招“一剑升仙”,不知送了多少人成仙。
  而且余鬼的身后辛青的双钩也盘旋而至。
  但,他面对的是余鬼,是鬼一般的余鬼。
  余鬼身形一矮,寿延的长剑划过余鬼肩头,激起一溜鲜血。辛青的双钩走空,但右手钩却突然向上撩起,挂住余鬼要劈出的弯刀。
  辛青早想锁住余鬼的弯刀。他知道如果余鬼方才如用的是长刀,在他杀那四人时,他的身形定会有些微的停顿。余鬼所用的弯刀在滑过那四人的脖子时,刀刃只是随着刀画的弧线浅浅地划过。如是长刀,早已深入肉中。夺了弯刀,辛青自信在众人的夹击中余鬼身形定不会再如此自如,他便有杀掉余鬼的机会。
  但辛青对自己的这一钩却没抱太大的希望。
  余鬼的刀背正冲着自己,自己只有反手上撩才能挂住弯刀。反撩的力道只够带住弯刀,却不能让余鬼的弯刀脱手。
  辛青心中忽灵光一闪,飞身向上跃起。这样他便可夺去余鬼的弯刀。
  余鬼的弯刀果然脱手飞出,辛青却觉不对,因为余鬼自己松了手。
  辛青身形飞起,余鬼右手弃刀,左手匕首捅死寿延。
  吉顺连环刀至,余鬼转身,拔长刀迎上,辛青在空中转身,向余鬼身后落下。
  吉顺长刀劈向余鬼前胸,辛青右手钩劈向余鬼后背。
  余鬼身进刀进,刀却斜举,双刀相交,余鬼侧身,刀向下走,刀势却向外逼住吉顺之刀。辛青虎头钩划过余鬼后背,划出一道伤口。余鬼再向冲,刀又上挑,吉顺反手撤刀刀划弧线,想来挡余鬼长刀,一道长弧方划出一半,余鬼长刀早挑入吉顺腹中。“挑腹刀!!”丁乞儿在旁失声叫到。辛青左手钩至,余鬼左手夺吉顺刀挡住。余鬼转身,辛青急纵身,向林外逃去。
  其他人一见余鬼转身,辛青逃走,方才醒过神来,纷纷转身便跑。余鬼飞身赶上。长刀挥动,惨叫连连。余鬼刀住,周围一片死尸。
  余鬼哈哈大笑,大叫两声:“痛快,痛快!!”说完便将手中长刀扔掉,回过头来将自己的长刀、弯刀、匕首一一收拾起来。又从地上吉顺、任凯、寿延等人怀中摸出金创药,拿出比了一下,挑了一瓶,将其余扔了,又将上衣脱掉,先将肩头的伤敷上药。丁乞儿见余鬼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便说:“我替你敷后面的吧。”
  余鬼并不理丁乞儿,自己将金创药抹到长刀刀背上,然后用刀将药敷上。余鬼敷完药,将衣服穿上,又哈哈笑道:“想从老子手中抢人,真是找死。”
  说完余鬼转身离开。丁乞儿看了看地上的刀,又看了看余鬼的背影,终于还是没捡,转身跟了上去。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0:57:03 | 显示全部楼层
●有鬼入宅
  
  熬到半夜已过,众人都有些困倦。武赤道:“如此熬下去,明日难有精神。不如我们轮换休息。于庄主,你我二人先守到四更如何??”于东山点了点头,对刘豹等人道:“各位先去歇息吧。”刘豹等人也点头答应,各自去了。于东山与武赤送至厅外。看众人去了,武赤便对于东山道:“于兄,你这位结拜兄长,可不如何。”于东山有些不悦,说道:“倪兄虽曾有大错,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且倪兄之过如日月之食,毫不隐瞒,人皆见之,正是君子之风。”武赤冷笑一声道:“倪兄说往事时遮遮掩掩,这便算了。这场祸事因他而起,他若真能为于兄考虑,便应自己承担此事,以免累及他人。但你那倪兄竟连一句话也无。”于东山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武赤道:“让一庄之人为此等人而死,实在不值。不如让其出庄,看他自己的造化吧。”于东山沉吟良久,方道:“他不仁,我却不能不义。如此做,天下人岂不笑我??”武赤看了于东山片刻,说道:“于兄所为,令人佩服。因于兄一死,也还值得。其实如今交出倪兄,余鬼也不会放过你我。”
  “不错。”一个怪声忽然响起。
  于东山一惊,武赤已高声叫道:“余鬼!!”只见一道身影正掠向武赤。武赤一声大喝,挥拐向余鬼砸去。不料余鬼竟不躲避,铁拐已砸到余鬼肩上,但余鬼的刀也划过武赤咽喉。
  武赤倒在地上。于东山骇极,拔出宝剑,大叫“来人”。余鬼却不进攻,只是拍了拍肩膀道:“这姓武的果然受了重伤。”
  一群庄客已经围了过来,刘豹、祝兆成也已惊醒,各执兵器奔来。余鬼身形一纵,几个起落,跳出墙外,几个庄客却被劈倒在地。于东山等人赶到墙边,余鬼身影早已不见,只余一阵如夜枭般的怪笑声。
  
  
  清晨,太阳初升,林中的鸟叫得正欢。暮春的风中,有些花瓣纷纷落下。通往山谷的大道上,两匹马飞驰而来。马上一女一男。那女子十七八岁,端庄秀丽,意态娴静。那男子略小一些,却是得意洋洋。正飞驰间,那女子突然一勒缰绳,座下马一声长嘶,直立起来,前腿在空中蹬了几下,便停了下来。那男子却跑出几丈,方勒住马。那男子圈回马头,跑回来道:“师姐,怎么了??”
  那女子已下了马,向路旁走去。路旁坐着个小叫化,正抱着腿喊疼。那女子走到小叫化身前,那男子也下了马,说道:“师姐,你不是催着赶路吗??又管这闲事。”
  那女子却不理他,柔声问那小叫化道:“你怎么了??”那小叫化道:“扭了一下,也没流血,却疼得很。”那女子又问道:“捏一捏疼不疼??”“疼。”小叫化道。那女子从怀中掏出个瓷瓶,对小叫化道:“你把手伸出来。”那小叫化依言把手伸出。那女子拔出瓷瓶塞子,往小叫化手上倒出两粒药丸,说道:“无妨,这两粒药丸一天吃一粒,吃完就会好了。以后要小心些。”那小叫化接了药,问道:“姑娘要进这山谷??”那女子点了点头。小叫化道:“可进不得。昨日来了个叫余鬼的人,说进这山谷的人,他都要杀掉。姑娘还是不要去了。”
  那女子一愣,身后那男子却抢上来问道:“你是什么人??如何知道??快说!!”那小叫化站起身来道:“我已对你们说了,自己看着办。”说完便一瘸一拐地往林中走去。那男子追上去伸手一抓道:“站住!!”不料却一把抓了个空。那男子一惊,急忙跳回。那小叫化冷笑一声,头也不回走了。
  那男子走到那女子身边道:“师姐,咱们别去乐仁小筑了。那余鬼是天下第七刀,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这小子或许便是余鬼的徒弟。咱们还是回去请示师父再说吧。”那女子想了想,道:“若是余鬼真在此处,于伯伯那里正需要人手。找到我父亲再回来,怕已晚了。这小叫化阻止我们进谷,想是心虚,我们进谷。”说完飞身上马,疾驰而去,那男子也急忙跟上。二人一前一后,不多时已到乐仁小筑门前。
  乐仁小筑大门紧闭,墙头上却站了不少人。其中一人高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男子大声道:“这位是仁义山庄庄主陈大侠的女儿陈从惠,我是她的师弟申信。”
  墙上那人闻言,便转身下去。不多时,庄门开了半扇,于东山与祝兆成、刘豹各执兵器走出。于东山匆匆道:“贤侄女快进庄。”有两个庄客跑出急牵了马进去。众人进得庄来,急关了门。于东山一一介绍完毕,方上下打量了一番陈从惠道:“几年不见,从惠已成大姑娘了,上次来时还梳着抓髻呢。令尊呢??”
  陈从惠脸一红,道:“于伯伯,家父在来的路上便碰到了公孙度,已与约请的各位大侠追去了。家父怕于伯伯久等,故让从惠来告诉于伯伯。”
  于东山吃惊道:“这么说令尊这几日来不了了??”
  陈从惠点了点头。于东山“咳”了一声道:“这可坏了。”
  陈从惠道:“余鬼果然在此??”
  于东山惊道:“你如何知道??你撞上余鬼了??”
  陈从惠道:“没有。是一个小叫化告诉我的。”
  刘豹问道:“可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子??”
  陈从惠点了点头。刘豹又问道:“在什么地方碰到的??”
  申信道:“在东边的谷口。”
  于东山道:“那小子应当便是余鬼的徒弟丁乞儿。你们可曾交手??”
  陈从惠道:“没有交手。那丁乞儿说余鬼在此,进谷之人都要杀死,叫我们不要进谷。”
  于东山又“咳”了一声道:“那你们就不该进谷。”
  陈从惠道:“于伯伯有难,从惠岂能坐视不理??”
  倪德仁道:“贤弟不必着急。陈姑娘既是陈大侠之女,武功当尽得陈大侠真传。来到此处,乐仁小筑或许会平安度过此劫。”
  祝兆成也点头道:“昨夜武兄遇害,我们本已处劣势。那丁乞儿想阻止陈姑娘来此,想来也是有所忌惮。”
  刘豹道:“武大侠的武功,恐怕陈姑娘难比吧。”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1:13:00 | 显示全部楼层
多谢了,歇好了接着发。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1:14:54 | 显示全部楼层
祝兆成道:“那丁乞儿为何阻止陈姑娘来此??”刘豹不由语塞。倪德仁道:“那余鬼比倪某也小不了多少,想来是武功也已不如以前。”
  于东山道:“昨夜余鬼杀武大侠,身手可是毫不显老。”众人一时无言,想不出原因。陈从惠道:“想是那丁乞儿尚存善念,不想伤及无辜。”
  刘豹嗤道:“那丁乞儿心狠手辣,比余鬼更甚,江湖闻名,哪里来的善念??想是见陈姑娘貌美,手下留情吧。”陈从惠面色一寒,刘豹一惊,急闭了口。于东山吩咐庄客为陈申二人安排住处,二人随庄客下去安置。
  刘豹见陈从惠下去,自语道:“这小姑娘长得和善,说她漂亮倒板起脸来了。”
  于东山正色道:“非礼勿言。刘老弟也太唐突了些。”
  刘豹愕然道:“这如何便是唐突??我夸过多少女人,一个个都是高高兴兴。怎么今日说真话,反成唐突了??”
  于东山并不理刘豹,只是道:“陈姑娘毕竟年轻,不可指望。还是我们三人轮流看着。虽是白日,也要当心。”众人点头。祝兆成道:“好,仍是我值到未时,申时换刘老弟。”于东山等点点头,各自下去休息。祝兆成提刀的庄前庄后巡视。
  直到申时,刘豹起来换了祝兆成,庄中庄外仍无动静。于东山也起来看了看,见无事,便又睡去了。还未睡着,只听有人轻轻敲门。于东山拔出宝剑翻身坐起,喝问道:“谁??”
  门外却有人禀道:“于庄主,刘大侠走了。”
  于东山一惊,急起身开门出去问道:“刘大侠为何要走??去哪里了??”
  门外乃是一庄客,那庄客道:“刘大侠说去找人帮忙,向东去了。”
  于东山闻言,便向大厅走去,一面吩咐道:“快把倪老爷子、祝大侠、陈姑娘和她师弟都请到大厅来。”
  不多时,众人已到大厅聚齐。听到刘豹出庄消息,祝兆成道:“什么找人帮忙,分明是自己逃命,也不与我等商量商量。”
  于东山道:“刘大侠如若真能冲出,便会去找陈大侠。”
  倪德仁点头道:“不错。东面是丁乞儿,刘大侠当能冲出。”
  申信也道:“那丁乞儿如何是刘大侠对手??定会冲出去。”陈从惠看了申信一眼,申信忙住了嘴,脸上仍是喜气洋洋。
  等到天色渐黑,忽闻一阵马嘶,众人不约而同站起,匆匆来到山庄正门。于东山并不让人开门,而是和众人一同来到墙边,向外看去。只见庄门外停着一匹马,马上却无人。
  众人下来,都沉默无言。申信嘟囔道:“还不如我们不进庄,去禀告师父,那该多好。”陈从惠皱一皱眉,并不理他。申信又嘟囔道:“这可好,如今想跑都跑不掉了。”陈从惠道:“我们当时若是离开,乐仁小筑恐怕已保不住了。你若怕死,想走便走。”申信苦了脸,转身离开。
  忽东面一阵大乱,众人急忙赶去。一庄客跑来禀道:“庄主,有人进来杀了四人。”于东山还未及说话,西边却又是一阵喧哗,众人赶去看时,原来又被杀了几个庄客。祝兆成怒急,忽快步走向庄门,拔出钢刀,打开庄门,大踏步走了出去。于东山阻拦不及,赶到时,祝兆成已去得远了,几个庄客正忙去关门。见于东山过来,便停下手看着于东山。于东山急令关了门,与倪德仁等上到墙头,向外看去。
  只见祝兆成边走边大喊道:“余鬼,你也算是天下第七刀。今日祝某便要来领教领教,快快现身。”
  大道旁的长草中立起一人,略弯着背。“余鬼!!”倪德仁失声叫道。只见余鬼似乎向祝兆成说了几句话,又听得祝兆成喊道:“好,果然是天下第七刀!!”说完挥刀扑向余鬼。沉沉暮色中,只见祝兆成长刀挥舞,暴喝连连。申信叫道:“祝大侠的野战刀法果然了得!!”却又诧道:“余鬼呢??”申信扭头一看于东山,只见于东山脸色凝重,两眼紧盯着远处的祝兆成。倪德仁缩在于东山身后,脸上露出恐怖的神情,喃喃自语道:“这余鬼的身形怎么如此快??”众人闻言,都仔细去看,只见祝兆成身边,似乎有身形忽隐忽现,不像是人,更像是鬼。众人看得头皮发紧,都不由向后退了一步。
  猛然间,祝兆成的暴喝声停了。荒野中只剩下祝兆成站立的身影。众人一片沉默不语,紧张地等待着。过了片刻,仍不见余鬼出现。申信冲上前叫道:“祝大侠赢了!!余鬼死了!!”倪德仁也上前两步,揉眼细看,“哈哈”狂笑。于东山长吁口气,陈从惠唇边也掠过一丝微笑。
  但——
  祝兆成的身躯忽然倒下了,只剩下一片空荡荡的原野。
  倪德仁的笑声戛然而止,周围死一般静。
  于东山猛然警醒,急叫道:“快点起火把!!”众人手忙脚乱地去点火把,后面却传来接连的惨叫声。于东山忙领人前去,走到半途,有庄客上来禀道:“有人从后墙进来,赵贵等五人被杀了。”于东山方跺脚叹了一声,东面却又一阵大乱。又有庄客跑来叫道:“庄主,有人在东面,杀了张义等四人。”倪德仁搓手道:“贤弟,这可如何是好??”于东山提剑茫然四顾,听倪德仁如此说,忙一挥手道:“不要守在墙上了,都去大厅。”众庄客闻言,都急跳下向大厅跑去。惨叫声不断从他们背后传来。于东山等人撤到大厅时,身边的庄客只剩下二十余人,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于东山指挥众人,靠墙围成两圈。自己与倪德仁、陈从惠、申信立于圈中。众人都聚精会神,紧盯着厅外。
  忽一人喊道:“余鬼!!”众人忙看时,果见余鬼正站在大厅前,手提长刀,刀上的血正滴滴答答往下流。身旁是具具尸体和散落的火把。众人各握了手中兵器,紧张地等待。余鬼却并不进来,只是捡起地上的火把,手一抖,竟将火把熄灭,然后又走向另一支火把。火把一支一支地灭了。余鬼捡起最后一支火把,看着众人,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在随着火把的跳动显出诡异的神色。余鬼手一扬,最后一支火把也灭了,外面只剩一片深不见底的黑。
  众人更觉紧张,不知余鬼又会从何处跳出,都仓皇地看着四周。等了许久,却仍未见余鬼出现。倪德仁已有些站不住,自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于东山也觉得疲惫不堪,便命庄客将厅中另外十一把椅子都搬了来,让陈从惠、申信各坐一把,自坐了一把,余下八把让那些庄客轮流坐了休息。申信愁眉苦脸道:“这次可是断断逃不掉了。这一辈子过得真冤,还没活够二十年。师姐,咱们太冤了。本来也不关咱们什么事……”
  陈从惠冷冷道:“死便死了,说那么多做什么??”
  于东山一拍椅子扶手:“也罢。余鬼若来,老夫拼得这张老脸,向他下跪,求他放过你二人。”
  陈从惠却道:“于伯伯,万万不可。威武不能屈,怎能对这等人下跪!!”
  于东山闻言,又一拍扶手道:“说得好!!贤侄女见识,远胜须眉。”说完偷眼一看倪德仁,却见倪德仁正在闭目养神,申信反讪讪地转过脸去。于东山心中暗叹一声。申信嘟囔道:“这余鬼要杀便杀,却又迟迟不来,到底想做什么??”
  于东山道:“他是想耗尽我们的精力。”
  倪德仁睁开眼恨恨道:“他是在折磨我们。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正可多活一时。”于东山看着倪德仁,倪德仁却又无言,仍倚在椅上闭了双眼。
  陈从惠道:“我来看着,于伯伯也歇息吧。”
  于东山含泪道:“好孩子,真是拖累了你。你先歇着吧。”
  陈从惠道:“我还年轻,不累,于伯伯先歇息吧。”于东山也觉困倦,便又对那些庄客嘱咐一番,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了双眼,却睡不着。朦胧中忽听得有人大叫:“余鬼!!”于东山一惊,持剑跃起,向周围看去,却看不到余鬼。只见陈从惠端坐椅上,正诧异地看着倪德仁。倪德仁正惊魂未定地揉着双眼。那些睡着的庄客也都惊醒,申信执刀大喊:“在哪里??在哪里??”
  倪德仁定睛看了看,方抚着胸口道:“原来是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众人闻言,方才放心。但吃此一吓,都再难睡着。于东山对陈从惠道:“我睡不着了。从惠,你也歇会儿吧。”
  陈从惠却道:“于伯伯,哪里有笔墨??”
  于东山不知陈从惠为何如此问,只是说道:“书房有。”
  陈从惠站起身,于东山忙问道:“你去做什么??去拿笔墨??”陈从惠点了点头。于东山道:“外面太凶险,不要出去。你拿笔墨做什么??”
  陈从惠低头道:“家父衣物,都是从惠收拾。想写个清单,免得家父找不到。”
  于东山叹道:“令尊有如此女儿,不知是哪世修得的福份。不过你还是不要去了。保住性命,才是孝顺。”
  陈从惠闻言,点了点头,重又坐到椅上,眼中却有隐约的泪光。于东山看在眼里,心中也觉酸楚,不由又看了看倪德仁,想起武赤说的那番话,忽然心生厌恶。于东山忙扭了头,不看倪德仁,只盯着厅外的黑夜。正看之时,忽然从厅外飞来一物。众庄客大惊,急忙闪躲。那物飞来的速度并不快,于东山已看清是个包裹,便挺手中长剑一挑,然后剑划弧线,将那包裹放在桌上。于东山看看厅外,厅外并无动静。于东山用剑尖将包裹挑开,包裹里竟是笔墨纸砚。陈从惠眼睛一亮,于东山心中却是大喜,急叫道:“陈老弟,是你么??”
  倪德仁也睁眼站起,喜问道:“陈大侠来了??”
  外面却无动静。于东山心中疑惑,便又朗声道:“是那位大侠出手相助??鄙人先行谢过。”
  外面却仍无动静。陈从惠本也看着外面,此时却失望地回过头来,径直去拿砚台。于东山忙道:“不要动,万一有毒呢??”
  陈从惠道:“于伯伯,想是那丁乞儿扔进来的。”说完自去拿了文房四宝,在桌上书写。于东山等也都失望之极,重又坐下。陈从惠一面写,一面偷偷拭去眼角的清泪。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1:16:43 | 显示全部楼层
●一生账销
  
  天色渐渐明亮,外面的墙与路都显出青灰的颜色,周围的空气湿而且冷。众人心中都略放松,于东山也朦胧睡着。忽听倪德仁又惊叫道:“余鬼!!”众人又都惊得跳起,外面却仍是空无一人。申信埋怨道:“倪老爷子,别吓人了。”倪德仁却惊恐地指着外面道:“真的,余鬼真的在那里!!”
  众人犹自不信,忽听一阵冷笑。众人魂飞魄散,急寻声看去,只见厅外赫然站着一人,正是余鬼!!
  众人不由都向后退去,于东山却仗剑而出,径奔余鬼,一面大喝道:“各位快走!!”说完挥剑来斗余鬼。众庄客猛醒,纷纷夺门而出。陈从惠却拨出双刀,来斗余鬼。于东山急道:“从惠,你快走!!”陈从惠却边攻边道:“于伯伯,您先走!!”
  余鬼磔磔笑道:“不必谦让,你们谁也跑不掉。”余鬼身形晃动,长刀挥处,那些夺门而出的庄客被一一劈倒,于东山和陈从惠却也无法走脱。只听一声响,最远的一扇窗户已被撞开,申信跳出窗外,拔腿便跑。跑了几步,却有一人挡在他面前,正是丁乞儿。申信自知躲不过,大喊一声,挥刀向丁乞儿砍去。丁乞儿却一挫身,从申信腋下掠过,手中刀倒拖,使一式“倒拉刀”,正拉中申信右腿。申信两腿发软,倒在地上。丁乞儿正欲挥刀劈下,陈从惠却飞身而至,口中喝道“住手”,手中刀向丁乞儿劈去。丁乞儿挥刀架开,冷冷道:“姑娘要再不走,便走不掉了。”
  陈从惠也不答言,咬了嘴唇,手中双刀盘旋飞舞,攻个不停。丁乞儿见陈从惠攻势凌厉,也不敢大意,挥手中刀小心应付。二人斗了三十余合,忽听于东山一声惨叫,陈从惠一走神,左手刀被丁乞儿打掉。陈从惠急退,丁乞儿却不紧追。陈从惠急向于东山处看去,只见于东山已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胸前一道长长的伤口。陈从惠急挥刀向余鬼扑去,余鬼一闪,刀身一拍,陈从惠便摔了回去,刀也脱手飞出。余鬼却不杀于东山,转身向庄门走去。众人都向庄门看去,却看到倪德仁已爬到门口,见余鬼走来,急忙爬起来开门,一面回头看正在走来的余鬼,但急切间却拽不出门栓。眼见得余鬼已走到面前,倪德仁忙回转身来,跪到地上,拼命磕头道:“余大侠,您大人大量,就让小人多活两日吧。再过两日小人就九十了,您就让小人再活两日吧。”余鬼哈哈大笑道:“苍天有眼,你逃了七十一年,还是被老子找到了。”倪德仁只是拼命磕头求饶。余鬼一把揪起倪德仁,走到于东山面前扔下,又将于东山的宝剑踢于倪德仁道:“你要能一剑杀了你义弟,老子就让你多活两日。”
  于东山紧盯着倪德仁,倪德仁犹豫片刻,还是捡起了宝剑。倪德仁将宝剑举起,闭了眼道:“贤弟,莫怪愚兄心狠,愚兄也是没有办法。”说完一剑劈下,手却震得生疼。睁眼看时,原来于东山已被余鬼拉到一旁,自己这一剑正劈在地上的青砖上。于东山左手撑地,半坐起来,右手食指指着倪德仁,气得说不出话来,忽“哇”地喷出一口鲜血,仰面倒地,气绝身亡。余鬼冷笑道:“倪德仁,看来你是杀不成你义弟了。”
  倪德仁气道:“你出尔反尔!!”
  余鬼“呸”地吐了倪德仁一脸:“出尔反尔??老子的父亲入你们断金道时,你们如何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们说话算了吗??”倪德仁不等余鬼说完,忽一剑向余鬼刺去。余鬼边说边一挥刀,将倪德仁执剑的右臂砍下。倪德仁抱了断臂,在地上惨叫打滚。余鬼提刀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丁乞儿蹲在一旁看着,一面冷冷地笑。申信吓得闭了眼,捂了双耳。陈从惠也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过了一时,丁乞儿道:“杀了他吧。等他疼死了,你就杀不成了。”余鬼看了看丁乞儿,又看了看倪德仁。倪德仁已无气力叫喊,脸色惨白,拼命地喘气,双眼眼巴巴地看着余鬼。余鬼一挥手中刀,将倪德仁劈死。周围一片沉寂,余鬼提刀兀然独立,感慨万千。
  陈从惠心知无法逃走,只坐着不动。申信吓得浑身发抖,动弹不得。丁乞儿知道余鬼此时心情,也不说话。余鬼静默良久,转头看见陈从惠和申信,便提刀走了过来,一刀向陈从惠劈去。陈从惠也不躲闪,只怒目瞪着余鬼。眼见长刀便要劈中陈从惠,斜刺里忽伸出一刀,将这一刀挡开,却是丁乞儿。余鬼看着丁乞儿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想要这小姑娘做媳妇儿,也太早了些吧。”一番话说得丁乞儿和陈从惠都红了脸,陈从惠却又多几分怒气。丁乞儿道:“别乱说。这位姑娘是个好人,还给我药丸治腿伤。你和一个姑娘过不去,传出去让人笑话。”
  余鬼骂道:“滚一边去!!女人老子早已杀过。”
  丁乞儿又劝道:“大仇报了,其他人你就放过吧。”
  余鬼看了看丁乞儿,又看了看陈从惠,对陈从惠道:“你要给这小子做媳妇儿,就不杀你。”陈从惠扭过头去,不理余鬼。余鬼哈哈笑道:“老子不怎么样,女儿倒不错。”又用刀一指申信道:“这个你杀不杀??”
  丁乞儿道:“也饶过吧。”
  余鬼道:“你可想好,他要再领人来追杀你,老子可不管。”
  申信一听,忙跪倒道:“小人绝不会领人来。”丁乞儿忽想起南兴,便动了杀机,执刀上前。陈从惠却挣扎着起来,拦在申信前面。丁乞儿看了看余鬼,余鬼哼哼一笑,扬长而去。丁乞儿犹豫片刻,也转身走了。陈从惠这才长出口气,坐在地上,疲惫地看着那一片狼藉。
  
  
  丁乞儿跟了余鬼,离了乐仁小筑。太阳已升得很高,照着遍野带着露珠的青草。丁乞儿知道余鬼报了大仇,心里也忍不住的高兴。不知不觉间,二人已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丁乞儿停住脚步,问余鬼道:“去哪儿??”
  “去哪儿??”余鬼也自问道,眼中一片茫然。暮春的风轻轻拂过,余鬼苍白的短发在风中轻轻抖动。
  “我们歇歇吧。”余鬼说。丁乞儿点点头,向四周看了看道:“去那边吧。”
  二人走到路旁的一处高坡上坐下。丁乞儿看了看余鬼,他忽然感觉余鬼似乎苍老了许多。
  “我老了。”过了很长时间,余鬼说。
  丁乞儿嘴里咬了根草茎,听到余鬼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我的心不够狠了。”余鬼说,声音低沉,“竟没杀那两个人。”
  “你本来也不用杀那么多人。”丁乞儿将嘴中的草茎吐出,又拔了一根放到嘴里。
  “谁的心软,谁就死得早。”余鬼说。丁乞儿只是笑笑,他觉得余鬼今日话真多。
  “老子本来只不杀孩子。”余鬼说,“老子的父亲死时,老子还只是个孩子。老子看到孩子,便会想到那时的自己,就不想杀了。”
  “要不你小子能活到现在??”余鬼看了看丁乞儿,又说道。
  丁乞儿哼了一声:“那是你想用刀谱诱出倪德仁罢了。”
  余鬼不由又看了看丁乞儿,骂道:“你这小子如今和老子一样了。”
  丁乞儿哈哈一笑。
  余鬼扭过头来,望着远方,喃喃道:“七十一年了。老子终于把那二十一人杀光了。”
  “老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过了片刻,余鬼又说道,眼中一片悲凉。
  丁乞儿诧异地看着余鬼。“你是天下第七刀呢。”丁乞儿说。
  “天下第七刀??不错,老子是天下第七刀。”余鬼的眼中又恢复了神采,“老子一无什么师父,二无什么刀谱。长刀、弯刀、匕首,只要能杀人,老子便学,便练,便琢磨。提起老子的大名,谁不惧怕三分??”
  一无师父,二无刀谱,丁乞儿还是第一次听余鬼说这些事。丁乞儿不由问道:“练刀的人多了,怎么你就练得比他们厉害??”
  余鬼一怔,一时竟说不上来。沉默良久,方道:“老子为了报仇,才练得如此厉害了吧。”丁乞儿深以为是,点了点头。
  “老子算不算你的师父??”过了一时,余鬼忽然问道。
  丁乞儿看着余鬼,觉得他今日很是奇怪。“你又没教我。”丁乞儿说。
  “呸!!”余鬼不由怒道,“老子要不是慢慢演练刀法,你学得会??”
  丁乞儿将口中的草茎吐出很远:“我又没让你练。”
  余鬼大怒,拔出刀向丁乞儿劈去,丁乞儿也拔刀相迎。余鬼似动了真怒,转眼间便攻了十几招。丁乞儿对那些招式都很熟悉,将来招一一化解,又反手攻了两招。余鬼冷哼一声,出手更快。丁乞儿毫不畏惧,挥刀招架。二人直斗了八十余招,丁乞儿竟一刀将余鬼手中长刀磕飞。丁乞儿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凝立不动,一把极小的刀已放在他脖子上。
  余鬼冷笑了两声,将刀挪开,却并不收回。丁乞儿惊喜地看去,只见那柄刀极小,无镡无柄,薄如蝉翼,夹在余鬼的中指与食指间,在阳光下却闪着冷冷的光。
  丁乞儿问:“这一招叫什么??真厉害。”
  余鬼手指轻动,那柄小刀如活了一般,在余鬼的五指间飞快地转来转去。余鬼得意道:“这一招老子管它叫‘断喉刀’,老子杀天下第十刀舒啸天,凭的便是这一招。”说完手一晃,刀已不见。丁乞儿心中纳闷儿,便道:“刀掉了。”余鬼“呸”了一声,说道:“你小子想看就直说,还给老子玩花招。”说完左手食中二指勾回,竟从衣袖的两层布中慢慢地抽出那刀,一边缓缓道:“江湖中都说你小子是老子的徒弟,说也说不清了。老子的刀法虽好,可惜你小子功力不够。好好练练这招,以后别坏了老子的名头。”说完将小刀重又插回,捡起地上的长刀,走到一棵树边。长刀慢慢挥出,挨到树时,便松了手。左手撩起,同时拔出蝉翼小刀划过,树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刀痕。余鬼又捡起长刀,飞快一挥。长刀飞起,左手掠过。丁乞儿竟未看清,忙凑到树边看时,只见树上仍只有一道刀痕。忽见眼前刀光一闪,余鬼手臂竟绕过他的脖颈,蝉翼小刀又从树上掠过,仍只有那一道刀痕。丁乞儿目瞪口呆,余鬼已向路上走去,丁乞儿忙跟上道:“把你那小刀借我练练。”余鬼脚步不停,头也不回道:“等老子死了,再给你吧。”
  丁乞儿无法,只好在闲时,比着蝉翼小刀的长短厚薄,用木头削了一把小刀,每日无外人时,便苦练不辍。
  余鬼自教了丁乞儿“断喉刀”后,很少说话,只是见丁乞儿练“断喉刀”时,说一声:“出刀时只想着对方咽喉。”或说一句:“任何角度都要能出刀。”人似乎也懒了许多,不再勿勿赶路。遇到路口时,便随便挑一条路走。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1:28:32 | 显示全部楼层
●百变玄机
  
  到了第四日,丁乞儿走到万松面前道:“大师兄,教我刀法吧。”
  万松并不看丁乞儿,就一挥手道:“练入门功夫去。”
  丁乞儿道:“大师兄,我已经练好了。”
  万松抬眼看了看丁乞儿,站起身来,冷哼一声,直奔那木柱而去。丁乞儿忙跟上,众人也都嘻嘻哈哈地拥了过去。万松走到木柱前,冲木柱一抬下巴。丁乞儿拔出刀,飞快地砍出十刀,众人不由都傻了眼,丁乞儿的十刀砍得整整齐齐。
  万松面色也变得阴沉,却又冷哼一声道:“练得不好,再练。”
  丁乞儿早有所料,谦恭地说道:“请大师兄再为我演示一边。”说完将刀递上。
  万松见众人都在看着,只得接了刀,朝木柱的另一侧飞快地砍了十下。丁乞儿伸手将刀接过,对万松道:“大师兄,看看你教我教得如何。”说着也砍了十下,比万松还要快一些,而且每一刀都砍到万松砍的刀痕上。
  万松一时哑口无言,涨红了脸。停了一时,万松忽然狠狠道:“好,练得好!!我今日就教你刀法。”
  说完转身来到场地正中,丁乞儿心中暗自得意,跟了过去,众人却都在发愣。万松见众人并未围来,大怒道:“拿刀来!!”有几个弟子醒过神来,忙拿着刀跑了上来。万松拣了一把,对丁乞儿道:“看好了。”
  “百变玄机刀人前第一式。”万松一面喝道一面开始演练。
  “劈。”万松一刀向正前劈出。丁乞儿不由心中一紧:万松该不会把这一招让自己也练三天吧。
  “砍、挑、撩、削、刺、推、剁、点、截、崩、挂、格、戳柄……”万松边说边练。同是向前进刀,却有了如此多的变化,丁乞儿心中一面吃惊,一面高兴,一面又有些担心,不知万松还会有何花招。
  “人前第二式。”万松又喝道,刀向右前方劈出。旁边有弟子嘟囔道:“大师兄这是怎么了??对这小子这么偏心。教我们时半天才教一式。”
  但众人渐渐静了下来,万松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有人已明白了万松的用心,开始偷偷地笑,又对身旁人窃窃私语。丁乞儿虽觉有些蹊跷,但一时顾不上想,只看着万松演练的刀法。万松只练完人前九式,方才收了刀,对丁乞儿道:“练吧。”
  说完并不到一边去,而是站在旁边看着丁乞儿。丁乞儿心中忽然明白,万松是想借此让自己吃些苦头。丁乞儿拔出刀来,心中还在想着方才的九式,万松却又催到:“快练!!不要偷懒。”
  丁乞儿只得从第一式练起,练了几招,万松忽用刀身向丁乞儿拍来,却一下拍了个空。万松一惊,怒道:“师兄教导你,竟然敢躲??”
  丁乞儿也怒道:“我怎么了??”
  万松厉声道:“剁完之后是点,截什么截!!”
  丁乞儿一时无言,万松得势不让,又催道:“再从头练!!”丁乞儿只好又从头练起。练了数十招,万松又是一刀拍来,丁乞儿本想在躲开,心中忽一动,只略闪了闪,万松的刀拍到丁乞儿身上,力道已卸了大半。万松却得意道:“你这格刀应向上翻些。”丁乞儿听万松口气和缓了些,心中冷笑一声,便又接着这一招往下练,万松却又厉声道:“从头练!!”丁乞儿也不再多说话,又从头练起。练了有一二十边,仍没有一式不差地练下来,又挨了几下。众弟子都看得没了兴趣,渐渐地散了。万松见众人散了,也觉无味,冷冷地对丁乞儿说:“你不是挺厉害吗??三天就能练好入门功夫。明日前你就要把这人前九式练好。”说完自去一旁坐了。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1:34:48 | 显示全部楼层
能发上吗??

18

主题

-18

回帖

10

积分

新手上路

积分
10
 楼主| anyangjiazi 发表于 2015-5-10 01:4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发上了。